再见面吧,我得留在京城等将军,估计就是这两天到了。”
那个高大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文玉瞬间无语,只得留下贮存的美酒给师傅,并把蒸馏提纯酒精的做法用途,也书写下来,请师傅转交梁山。
“玉丫头,不留下见见故人吗?”明道长忽然又低声一句话,转身,仿佛,从来没说过。
文玉躬身拜退,没有回答。
再美好也经不住遗忘,再悲伤也抵不过时间。文玉已经顿悟,记忆中的所有都在沉淀,挽留无益,怀念无益,相见争如不见。
人的记忆是有过滤功能的,突出美好的,淡化悲凄的。就让那些心痛的记忆,封存在那座山谷里,热泪撒过,已经润泽不了那块土地;刀剑刻过,只能加深心灵的痛楚。
既是已经放下,既是已经选择,那就不要回头再看。生命中,只有现实,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只有身边的人,是最值得相守的温度。
小峰的父母正在搬迁进京的路上,曾经生于斯长于斯的那个小镇,也许就只会成为少年渐渐模糊的记忆。
可是,曾影响过他的人,却不会淡化远去,是亲情也罢,是友情也罢,都是其中最坚固的一种。
“无论如何,婚期定下以后,要提前发喜帖给我,我会带孩子赶回来,参加你这个‘舅舅’的婚礼!”文玉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小峰还是那个痴傻的少年。
小峰眼里含着一泡泪:“文玉你要早回京。别时间太长。”
哎!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哦!真不如人家文柱子,如今,快要当爹了,越发的有主见。坚决不让媳妇儿舟车劳顿,这个年,就不回去了!
腊月初六。一切就绪,早饭毕,“路路顺”车马行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簇拥着三辆特大号马车,开始出发。
两个小娃娃儿,浑不知即将开始长途跋涉,刚醒了觉儿。喝了奶,正跟着爹娘一块儿,精神着呢。
外城门口,却是把守森严,军士们个个盔甲鲜明。严阵以待的样子。
车队,被阻隔在了城门内,据说,要等待将军与郡主回京。
城门内,渐渐聚集了更多的官员与百姓,都是前来迎接将军与郡主的。
这一等,就到了近午时分,阳光渐渐温暖和煦,洒在人山人海的道路两旁。
“来了。来了!”人群开始有些激动,车马环佩的声响,渐渐靠近了城门。
老百姓对于郡主啥的,并不怎么感冒,但是对于梁山,可是打心眼里崇拜着的。不知道是谁带头,人群中开始欢呼:“将军,将军!”
蒋智抱起一个孩子,一百多天的娃娃儿,已经能直起头来探看,小家伙对眼前的热闹,发出“咯咯”的欢笑声。
文玉拦腰挟起另一个娃儿,一只手垫在她的臀下,走出马车,也靠在丈夫身边,凝神细看。
两个一模一样的漂亮娃娃儿,倒也引起周围人的一通惊讶赞叹。
直到,将军进城,高头大马上,一个威猛的汉子金盔银甲,激起了无数百姓的欢呼尖叫。
他的身后,是一辆豪华车撵,纱帘紧闭,依稀,可以推测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沧海遗珠的那位郡主。
文玉的目光,落在梁山的身上,冬日的阳光正刺眼,看不清那张粗犷的面容,只勾勒出一道闪闪发光的影像。
可是,她分明感受到了那影像中,一道温暖的目光,投注到了自己脸上,有关切、有问候,随后,那目光在孩子和蒋智身上扫过,一个微笑,转瞬即逝。
人群还在欢呼雀跃,车撵未做停留,缓缓行驶进城门,远去了。
有些爱情,注定就只是擦肩而过,咫尺天涯。
有些缘分,注定就只是默默相望,永难相守。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一幕一幕,前世今生,此梁山、彼梁山,在文玉眼前倏忽晃过。
“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相遇,那时,我们都尚年轻,一切,会怎样?”
“如果,在另一个时空,遇到你,还会不会纠结?还会不会不舍?还会不会,遥遥相望,永难相聚?”
always know lookingthe tears wou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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