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在南方能见到一个阴天,乌云压得很低,时至午时,大雨便如同断线的珍珠,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南宫钥也是这个时候才恹恹醒来,头脑晕晕沉沉,一时还不知道时间。
她难得这样累过,竟然无甚力气从床上起身。房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南宫钥眼皮沉重,翻了个身,本想闭上眼睛再休息片刻,却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申时,身上还是不爽利,南宫钥慢慢地坐起身来,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肚子响了一声,南宫钥摸着肚子坐在昏暗的屋子里想着这莫不是已到傍晚了?这一天居然没个人叫她吃饭,这么大一个活人就这么被人遗忘在这里,那个受伤的岂不是更惨!
想到这一层,南宫钥心便提了起来,她可是等着虞㶣忠文一醒就准备走人的。火急火燎地穿衣洗漱,一路上淋了些雨,到虞㶣忠文住处时可说是有些狼狈了。
出人意料之外,不像她,门外一个人也没有,虞㶣忠文门上倒是站了两个人,看她来了还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一人打开房门,另一人匆匆离去。南宫钥斜眄了离开的那人背影一眼,不用猜都知道,定是去告知周朝了。
她一步也没停顿,步伐如常地进了屋,走看床前看着虞㶣忠文呼吸平顺,面色也较之前有了丝血色。心里头放心了些,她拉开被盖,露出虞㶣忠文胸口包着的绷带,伸手细细解开,想看一看伤口恢复得如何。
“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这里不大,周朝来得实在是快,南宫钥平复了想翻白眼的心情,带上一点假笑,转过头去:“看一看伤势恢复得如何。”
周朝大步跨进来:“你一个姑娘家,居然去看男子的胸膛,我素来知你大胆,可是你也不能个个男子都不避忌。”
这回,南宫钥脸上的假笑都要挂不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这假笑像两坨铁,直接拉着她的脸就要往下垮:“个个?能有几个?他这不是受伤了吗,我恩人呐,我能不关心?他要是不好了,我欠他的恩情怎么还?”
周朝蹙眉,背着手走到床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几个!?你还真敢说,以后不许对其他男子有这些动作。”
本有更加严厉的话,想了想还是做罢:“他吃了我好些好药,要是还好不了,那只能是他的命,但我可给予他家人钱财。”大概想到自己现在的钱财也是来自于维护自己的几个诸候国,不似自己在邑城时,用的都是冀王朝的,便又改了口:“待我复位成功,再对他们另行嘉奖。”
大开的门外,落雨不时飞溅上台阶,如大颗的珠子,溅得老远,带着丝丝凉意浸入房中,凉意带醒了南宫钥,周朝这梦是醒不了了,可因他而起的局势却又要让百姓流离失所。
可她能做什么?劝也劝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他却越来越执意于此,人若无求,便能安然,可若是起了念头便不好说了,然这天下却要为一人的执念负责。
南宫钥收了手,将被盖拉高到虞㶣忠文脖子下,掖紧被角,起身利落地施了个礼:“那我便先退下了。”
她往处走,与他错身而过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力道不大,却又挣脱不得。她诧异地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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