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片黑暗,南宫钥稳了稳心神,迈步走了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凹凸不平的石墙,房间很小,一面墙壁上挂了许多巨大的武器,其中就有芒阳曾用过的铁链刺球。
另三面墙上什么也没有,南宫钥难免有些失望,站在屋中间将四周再照了一次,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开,此刻,腰间垂挂着的那枚曾属于白梦语的玉佩开始闪光,点点青绿的亮光越来越明亮,刹时发出刺目光线,石屋顶上,一道光线逐渐亮起,与南宫钥腰间玉佩遥相呼应。
南宫钥睁大双眼,看着这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他愣愣地望向另一处刺目光源,那个悬挂在他头顶的光源,不怪他刚才没发现,那东西一开始没亮不说还挂得那么高,真要有芒阳变身后那么高才有可能看得见。他四处看了看,找不到任何可攀爬的工具,又凝神想了想,摸了摸衣襟内遮着的金络圈,微微敞开领口,不确定地指向头顶那处光源:“去!”
本以为金络圈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有所反应,结果这神器自从上一次被南宫钥驱动后似乎变得听话了起来,竟一下子飞旋过去,“哐当”一声,悬在头顶上的那处光源掉落在地上,南宫钥一边遮住回到脖子上的金络圈,一边蹲下身子去看。
那是只黄铜的碟盏,翻落在地上,发出光源的却不是它,而是从其中掉落出来的一个光点。南宫钥小心翼翼的将那光点捡起来,眼前白梦语的影子一闪而逝,腰间玉佩的光源同那捧在手心里的光点一起消失,南宫钥将符火凑过去,看到手心里躺着一枚泛着萤萤蓝光的种子,有一颗胡豆大小。
他是真的愣了,反应了好久才想到这有可能是什么。洞里想起孟赢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南宫钥忙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石屋。几百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真的要捧着这烫手的山芋出去吗?芒阳留下的难道是就是这个?
南宫钥摇摇头,这绝不可能,没有人能知道芒阳是不是留了东西,当年是没有人逃出去的,一切都是妄谈,月下城突然消失变成了一个故事,久而久之又从一个故事变成了一个几乎销声匿迹的传说,将一切泄露出去又被人再度加工变化成新故事的那个人,无疑是来过月下城,并见到了一些事情的人。
那个人就是孟赢所说的那位同他一样具有移魂之体可附身鬼魂的宗师,已死去几十年的人,依据她所说的话,当初定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她不仅没能附到芒阳身上,甚至也没有附到芒阳亲近的人身上。她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城的土崩瓦解,便将这个她未能探清楚或是未能掌控到的事情告诉了另外的人。
可是会告诉给谁?想来定是可信之人,是亲近之人,或者,是可利用之人?可利用也是为了自己的谋定,那个谋定是什么?长生不老?成为一个活在尘世中不死的存在?成为真正的活神仙?
那位先人能有这个能耐留得下这个宝贝?几十年前……只有可能是王候将相对这宝贝起了贪心,南宫钥第一次为自己不关心政治而后悔,在那个他还没有出生的年代,究竟是谁想要利用这位先人寻到长生不老的秘径?
而他的那位师傅,孟焦教的老宗主,难道说也是为了长生不老,好去完成他那终其一生也无法完成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