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顶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去芒阳房中服侍,从伺候他起床,待到他吃完早饭,芒阳由始至终也没有发现芜铃今日是多么的憔悴。
明明以往都不是这样的啊……芜铃心中难过得紧,豆大的泪珠在她低头时滚落在手背上,芒阳依旧没有看到,他只听到一个进门来的奴人说文丽没吃早饭,便放下手中刚添好的一碗饭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芜铃心想:完了。然而她当然不能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她决定好好同芒阳讲一讲,讲中原多年来的侵犯,讲中原人的贪婪,讲文丽的可疑,但绝不讲她的伤心与难过。
有什么用呢?她想,她从小陪在芒阳身边,对于他来说,她是最熟悉的人,却又是无法更进一步的人,当文丽出现时,她才终于认清这个事实。
只是用了两季,文丽便让芒阳茶饭不思,而她呢?用了七年,也没有捂热他那颗心,哪怕委身于他也是枉然。
她总是觉得,文丽突然出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是芒阳被美色遮了眼才会看不清。可是她跟在他身后,看了太多,不可否认,芒阳是一个真汉子,可中原姑娘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吗?而且文丽还是个娇生惯养的贵女。
贵女会喜欢他们中原人口中所说的莽夫?她不信。
这一日,芜铃等了很久,从早晨芒阳出门等到天黑,他终于回来时,脸上带着以往从未有过的柔软。芜铃假装看不到,咬唇想了许久,将她头一日组织好的话讲给他听。
幕色低垂,天似穹庐,星辰似乎垂手可得,芒阳站在院中,顶着一头璀璨夺目的繁星安静地听着芜铃说的话。他没有打断她,也没有任何其他表情,芜铃有些忐忑。
这个样子的芒阳是心中正在想事的表现,芜铃想,大概她说的话芒阳也听进去了几分,可是她不知道芒阳的思想拉锯战最后会是哪一方赢,她只能说她想的,不能为他做决定,她没有这个资格。
她说完后,芒阳还是那样一副姿态,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芜铃心中就更加没有底了。
良久,芒阳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芜铃想大叫,她想说我也是你的人了,可是她不敢,苦着一张脸,摇头说道:“我不相信她,这个人……”
“我派人去查过了。”芒阳打断她:“没有问题,就是文丽说的那样,她唯一隐瞒的是她的姓,可见她是有多恨那个家族。这说明她说的是真的。”
芜铃却不相信,月下城的人太实在,真的能查得那么清楚吗?因为在乎,她想得更多更深,其实是想要在这其中找出可能,然后才能拉回芒阳。
“你不要对她有偏见。”芒阳低头看着芜铃:“这一次我相信你仅仅是为了月下城,但如果有下一次,我会相信你别有居心。”
别有居心?芜铃瞬间就冷了脸:“是她说的?”
“我会在下一个满月迎娶文丽,你能像以往一样做事就留下来,如果做不到就回去吧。”芒阳头也不回地走掉,只留下了这样一句无情的话。
芜铃很茫然,茫然过后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她做不到漠视,又不想离开。天上的月很圆很大,映着花木在地上映下剪影,那剪影像是被撕碎了的什么,破碎了一地,再拼不回一个圆满的样子。
第二个月圆之时,芒阳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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