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因为我救了你而觉得亏欠我什么,再说了,一路上也是你先救过我许多回,我不是也没报答你吗,你这样做,我压力很大的。”
他“哦”了一声:“还有什么道理要讲给我听?”
她抿了抿嘴叹息道:“我知道你调一个人来保护我算不上什么,对于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对于我来说却是无法偿还的恩情,我欠你这样多,如果有一天你要跟我清算,我一穷二白是没办法偿还什么的。”
泽弘指了指远方:“不介意跟我出去一趟吧,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在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
她说了这样多,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还是一句都没有听懂呢?虽然无可奈何,但是泽弘总归不会害她,能有个合理的理由与他单独相处她其实非常愿意。
揽着她的那双手非常有力,他轻轻松松带着她飞跃而去,地上跪着的盛柒站直身体,悄声隐入黑暗之中。
凤仙谷外,临近郢良城的山林中,有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园子,园子外略做修整,打理出来一条直通山外的小路,白墙黛瓦的园子不大,花草普通,里面修饰得也非常简单,但院落中那汉白玉雕成的圆桌莹莹发光,还有房中金丝楠木所做成的家具与桌案上摆的物件,无一不显示着房屋主人其实是个很有的人。
南宫钥拉开一条凳子坐下,非常肯定地说道:“你这个地方不错,清幽,雅致,就是房里装饰太少,花草也没好好打理,还有就是少了点人气。”
泽弘笑道:“地方本来就小,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至于人气和打理庭院,这里我平日里都不来的。”
南宫钥点了点头,接过泽弘递给她的那杯热茶,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走到小几旁点燃一炉熏香,直到有缕缕清淡香味散发出来,这才坐到南宫钥对面。烛火映着他半面俊朗面容,在他的侧颜上做出更加深刻的描画。
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说出口的名字仿若陋了千山万水,他说:“南宫钰。”
南宫钥的身体微微发僵,背上冷意缓缓爬过,他怎么会说这个名字?难道是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既然知晓了她的真实容貌与性别,那些附着在她身上除非剔骨剥皮才能去除的身份印记又怎么可能随她三言两句就遮掩过去。
泽弘仿佛对她的紧张没有察觉,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她就是这次少女死亡事件的中心。”
“什么?”南宫钥有些愣,泽弘说了什么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看着她,再一次重复道:“南宫钰是事关那些死亡少女的主要原因。”
南宫钥擦了一下头上泌出的汗珠,只觉得大冷天的,房子里其实可以不用烧炭,只要讲些对方的隐秘,保证冬日不冷夏日不热。
他问:“你听懂了吗?”
南宫钥点点头,一脸茫然地盯着泽弘。
他忍住笑:“真懂了?”
她摇摇头,有些艰难地问道:“她怎么了?”
他端起热茶,看着茶水面上浮着的白色花朵:“她死了。”说完浅酌了一小口茶水,眼睛始终没有去看那张青白交加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