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水汽并不能清晰地看到水下,可眼下这情况还是让她不能自自抑地紧紧地盯着泽弘。
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看她皱着一张红润的小脸死盯着自己,道:“怎么了?你可别这样盯着我,大不了下一次不同你挤了。”
她脑子乱哄哄的,胡乱道:“你洗澡都穿着裤子洗吗?”
他愣了愣,挑眉看了她半晌,默默点头道:“对,这是我的习惯。”
她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也不知自己问了个什么白痴问题,尴尬道:“真是个好习惯。”
心“呯呯”直接,南宫钥觉得它似乎都要从口中跳出去了一样,她死死按住心脏的部位,抿着嘴眉头皱了起来。
只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吵闹声已到了他们这一处,门被拍得“咚咚”作响。
南宫钥一下警惕起来。
泽弘慵懒地问道:“是谁?”
门外是酒保的声音:“小爷,有几位军爷正在追捕逃犯,要检查一下房间,请您开一下门。”
“这样啊。”泽弘不悦的声音响起:“我正在洗澡啊,要不请几位军爷检查了别处再来我这里吧,总要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吧。”
门被粗暴地踢开,被泽弘一撞之下坏得差不多了的门栅直接断落在地上,伴随着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老子要检查还等得到你洗干净!有本事使起老子的嘴来了!”
“别怕,先在水里避一避,躲在我身后,冒一点头出来呼吸即可。”小声说完已拉着南宫钥换到了他身后的位置。
她现在的脸可是一眼便可被认出来的,因为要避开晋兵的视线不得不紧紧挨着泽弘,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接触,水温一下子升高,烫得人心慌。她又紧张又不安,但不知怎么的,有他挡在前面她那微微轻颤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屏风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推倒的,露出里面正泡在水里光着个大膀子的泽弘,他双手护在胸前满脸的惊慌失措。
“妈的!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几个晋兵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屏风后骂着出门去了,酒保小心跟在后头,再小心地将踢坏的门带上,一脸的心痛与惶恐。
背后的南宫钥身体在晋兵推倒屏风的一刹那变得紧绷,好好的过了这半年,她越发对生留恋,不想死的念头死死抓住她的心。她浑身由热转凉,当初那种死亡的威胁感随着晋兵的离开从心头滑过。
泽弘挪开身子,看着像受到了惊吓的小猫般的南宫钥:“没事了,我就知道你年纪小,一定会被吓着。”
他双手靠后撑在木桶边,眼风扫过她转而看着倒在地上的屏风:“不开心的事我从不记着它,倒是眼前的这桶热水让人愉悦,也更加实在,洗了澡整个人都舒服了,活在当下真不愧是一句至理名言。”他哼笑了一声,轻声道:“你说是吧,知了兄。”
南宫钥继续保持双腿曲于胸前,双手紧紧环抱双腿的姿势,有些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
他看着别处:“我说,这澡洗得很舒服。”
说完哗地一下站起身,身上带起的水珠瞬间落下,如珠玉散落,溅起水花朵朵,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水面尚未平静,她也还在发懵,他已伸手从地上捡起衣物拉起屏风隔开了房间,走到外间两三下将衣服套在身上,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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