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今日宅子里这么安静呢?一个人也没有……”
琴安轻声道:“院里的仆人大都过去了,今日用了晚饭我只留了四个人明日移花木两个人驾马车,剩下的就只有你院子里的陆儿和我院子里的那个老嬷嬷。”
慕雨仪道:“难怪呢,可为什么不明日一起走呢?”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祖祠,推开门一股冷风灌了出来,慕雨仪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琴安声音依旧很小,像是怕吵醒了谁似的:“我让他们走时带的话是今日晚些过去,可是事情不是没办完吗。刚刚新宅来人问了,我已经回话明日过去了。”
慕雨仪嗯了一声,跨进了祖祠。里面一片漆黑,月光费力地从后窗挤进一点光,对于这一大间平日里灯火长明此刻却一片漆黑的屋子并无助益,她熟门熟路地绕到供台后蹲在地上摸了摸:“咦?”
“怎么,不在了是吗?”琴安的声音有些变化,冷得像一月的寒冰般带着点刀子割肉的狠。
南宫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终于反应过来琴安当时说的那几个字是什么,那是: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可是即便她那时候就看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她虽同慕雨仪的身体捆绑在一起却操纵不了这具身体也给不出一点提示,而就算她给得了又能怎样,这不过是一段记忆,根本改变不了现实中已经发生的事情,这样眼睁睁看着事情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真是让人无奈又悲痛。
慕雨仪总算觉出有点不对劲,可是她还来不及问一声就被琴安用什么砸在了脑袋上,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气若游丝。
南宫钥觉得眼前发黑,头上让人晕厥的钝痛过了片刻才从肉体上真正传了过来,琴安阴森森地声音传到耳朵里有些飘忽,听起来那样不真切,她在问慕雨仪,她说:“你失去孩子痛苦吗?一定很痛苦吧,我当时也很痛苦,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的时候就该晓得你肚子里那个也待不久了。”
慕雨仪的眼睛睁开了,但带了一抹鲜红,那是血流进了眼里,她带着惊恐和不解看着眼前的身影。
琴安点亮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火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尖,像一个魔鬼,可她说出来的话才真正像一个魔鬼:“你当初那么对我,就不要怪我今日这般对你。知道那晚是怎么回事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是羡慕黄诚老是同我欢|好吗,我便在那晚加了点料在你晒在外面的桂花里,呵呵呵……那晚你们可真是……”
她一边摇头一边森森地笑着:“还有黄健,知道他为什么身体不好吗?因为我一直给他下毒啊,每日一点点,却又毒不死人。至于落水的事是因为我在你饮的水中加了一点致幻药,也是每天加一点,慢慢累积幻觉会越来越明显,若是突然停药那幻觉便会在暗示作用下更加明显,那颗花树早在头一夜被我换了地方,可是你却只记着花树,哈哈哈……”
琴安真是太无辜了,那些事情哪一件是因为她的原因呢?那都是天意啊,老天的心意当然是难猜难懂,可琴安却不在自已身上找找原因,一味的将这天意怪到了慕雨仪的身上。
慕雨仪初闻事情真相震惊到无以复加,一双手不知怎的突生出些劲来上前死死地抓住了琴安的腿,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琴安一脚便将她踢到了一边。再走过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