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打娘家带过来的人做出如此事情,自然让她难堪。
慕雨仪憋了一肚子的气,等了一日才等回琴安,但到这个时候她的气其实已消得差不多了,见到琴安时只将她听到的话问了琴安。琴安初时有些发窘,后来红着脸说了自己属意黄子义,并顺其自然地请求慕雨仪为她作主。
慕雨安有些头痛,但也答应下来为她的事跑一趟。慕雨仪想的是,如果郎有情妾有意她倒也愿意顺水推一下舟。可故事的发展是不受控制的,天知道黄子义在哪一天路过她这个院子,看到了正素手弹琴的雪堂,慕雨仪这一趟走得正好,黄子义似乎正打算去找他表弟说这个事,见了慕雨安自然就将这事讲与她知,黄子义的意思是请她将雪堂嫁于他做妾。
如果说送琴是让琴安同慕雨仪的主仆之情生出嫌隙,那这件亲事便是让琴安对慕雨仪生出了仇恨。可这哪里是慕雨仪的错,她根本无法控制事情的发生和发展,更何况她连事情到底是哪一天发生的都不知道。她也好好同琴安讲了这件事的缘由,看起来琴安终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可道理这个东西,说得通那叫理,说不通那叫辩解,意思就大不相同了。
这件事情过后,琴安在房里呆了好几天。慕雨仪也由着她,等到几日之后琴安终于出了房门来看起来与以往已无甚差别了,看到她这个样子,慕雨仪真心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琴安端茶递水,敲拿按捏如同以往一样,而且规矩了很多,再也不会无事便往外跑。
后来,一直安安稳稳地过了半年,慕雨仪与雪堂前后有了身孕,雪堂跟着黄子义回了家乡,十月怀胎,慕雨仪诞下了一个男婴,全家人都欢喜得不得了。孩子长得像黄诚,眉眼像她,在外奔波的黄诚赶在孩子出生时回到了家,一身的风尘仆仆,抱着他的爱子双手都在打颤。
慕雨仪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眼中全是温情笑意地望着抱着孩子的黄诚,黄诚抱着孩子给慕雨仪看,他说:“你看,他多像我,我要将我的家业做得更大,将来好交到他手上。”
她想去接他手中抱着的初生婴儿,却被琴安轻轻接了过去:“夫人,你要好好休息,现在还不能抱小主人。”
黄诚忙道:“是这样的话就不要抱了。”说完将被角往上拉了拉将慕雨仪整个包在里头:“听母亲说千万不能着凉了。”说完又对琴安说道:“抱给奶娘吧,让她将小主人带给母亲看一看。”
琴安行礼,抱着小婴孩轻轻退了出去。只是沉浸在为人父母喜悦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琴安死死盯着小婴儿时的表情,那样凝重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