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比之‘勾结’‘同谋’之类的词语的语气不知强了多少倍。杨慎矜不愧是李林甫手下第一笔杆子,这弹劾奏章怕是耗费了杨慎矜不少的脑细胞。
虽然弹劾奏章中没有提及太子李亨之过,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回李亨必将受到牵连。弹劾韦坚,必将扯出太子李亨,谁叫韦坚是太子的内兄,太子妃韦氏是韦坚的妹妹呢?弹劾奏章中称韦坚为皇亲国戚便是因为这个身份。并且,当晚太子出游先见的韦坚,之后见的皇甫惟明,奏章中并未说出太子见韦坚这一节,但李亨心里明白,自己上元夜见韦坚这一节必是以密奏的形式呈交父皇了。
李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来见他,也没人敢替他出主意。父皇已经下令彻查此事,自己求见父皇也遭到拒绝,这几日李亨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生不如死。
但就在昨日,李亨终于想出了个应对的办法,虽然他知道这办法将会损失掉之前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但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在等待父皇的态度,一旦觉得必要,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办法用出来,以求的父皇对自己的宽恕。
……
烛火跳跃,照的李亨苍白的脸上有些狰狞之感,颧骨突出,眼眶深陷的李亨显得疲惫而苍老,但其实他今年才三十六岁,正值壮年时期,却显得比他的父皇还要老。
书房的门帘轻轻掀开,一个黑影无声闪了进来,李亨眼皮一跳,抬头用嘶哑嗓音开口道:“来了么?”
“启禀殿下,她来了。”
“叫她进来吧。”
“遵命。”黑影拱手退出门外,轻轻说了句什么,门帘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奴婢李欣儿参见太子。”黑色的夜行服包裹着李欣儿娇小的身躯,灯光和黑衣服的映衬下,李欣儿的面孔和双手白皙若雪。
李亨缓缓起身来走到李欣儿身边,俯身盯着她,哑着嗓子问道:“你的伤好了?”
李欣儿垂首道:“谢太子关心,基本上痊愈了。”
李亨忽然厉声道:“为何今日才来见我?”
李欣儿忙道:“太子殿下息怒,奴婢在大明宫外守候了两日,一直无法找到机会进来,今日得知皇上圣驾和贵妃一起去了兴庆宫中,才敢进来觐见,奴婢死罪。”
李亨直起身子深呼吸了一口,缓缓闭上双目,他的心一阵抽搐,身为皇太子以来,他的行动基本上没有自由,太极宫侧的东宫其实并不是他居住的地方,他必须时时刻刻的随驾左右,但却不能时时刻刻的见到父皇。这大明宫之侧的少阳院便是他的东宫,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北衙御林军的‘保护’之中。
“起来吧。我有话问你,你需好好回答,不得隐瞒。”
“遵命,殿下。”李欣儿缓缓起身,垂手站在一旁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