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的钢刀刺穿了雇佣兵团长的身体,但他仍在临死前杀死了那名叛徒。苏澜被苏澈护在身后后立即进行展开动能武装,同时抬手撑开一面纳米护盾,挡住了另外两名叛徒手中武器射出的子弹。
其余三人在看到团长遇害后立即对叛徒展开反击,在狭窄的空间里,枪不见得有近距离搏杀来的更有效果。苏澜虽然害怕,但其实她的战斗力远在苏澈之上,因而仅仅是几个照面的功夫,那另外两名叛徒就被解决掉了。
可此时此刻,外围正有更多人包围过来,想要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实在是过于危险了。
“苏澈先生,请随我们来,在这间屋子的更深处还有一条逃生的路。”干练的雇佣兵成员信守承诺,即便团长死了,仍决心保护苏澈的安全。
苏澈却有些不太放心这些人了,他看了看远处的那对母子,然后问道:“他们稳定的状态能持续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
“那从他们冷静下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那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疯?”苏澈闻言一震。
雇佣兵成员点头道:“是的,所以这里很危险,我们得尽快离开。”说完这名雇佣兵就开启了通电的铁笼子,然后架起枪瞄准了那对母子。
“苏澈先生请随我们来。”另外两名雇佣兵带着苏澈向房间的另一侧走去。
地面上血迹斑斑,角落里还有尸骨的残渣以及被撕碎的衣服和外骨骼,可以想象得出,这里曾经是怎样一幅修罗炼狱景象。
苏澈沉默无言的带着苏澜来到角落,在那里,雇佣兵上前验证了一下后果然出现了一条通道,而且根据分析,这条通道下方有水的可能性极高。苏澜有些犹豫,苏澈握紧她的手然后带着她缓步而下。
两人下去后,三名雇佣兵却没有跟下来的意思。
苏澈困惑道:“你们不一起走吗?”
其中一人却说道:“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条快艇,但只能乘坐两人,还请二位尽快离去,我们留下为你们阻挡敌人。”
听到这句话,苏澈心底一颤,他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
“王英川,我的名字叫王英川。”
“他们呢?”
“俺家胡大勇,他叫陆小龙。”
“好,名字我记下来了,如果能活下来的话,记得去苏州找我。”说完苏澈就拉着苏澜的手往紧急通道的最深处奔去。
……
“后来,我和你苏澜姑姑确实找到了那条快艇,也顺利的逃进了望野生态区,并赶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进入了安全屋……可那三个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说到这,苏澈一阵唏嘘。
苏晚霞也很是感叹,他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故事。
“哎……”苏晚霞轻声一叹,然后又问道:“那……那对母子呢?他们后来怎样了?”
“据我后来调查,他们没死,但也下落不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苏澈似乎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苏晚霞又问道:“那么关于清水家族……”
“那个家族是个谜团,从过去是,到现在也是……但最让我感到困惑的并不是他们家族隐藏了什么秘密,而是随着我的调查深入,我发现,也许我们都错怪了清水家族……错怪了那位叫清水幻的家主,这个家族虽然藏着秘密,却一直对桑多卓玛的计划含糊其辞,似乎和我们一样,并不完全赞同桑多卓玛的想法,更没有立马表态说要加入,甚至……我还听人说,桑多卓玛在前几次顺利进入清水家内宅府邸后,到了最关键的一次,也就是正兴政府这边多位高级官员都已经与她打成某种不存于纸面上的约定后,清水家族却将桑多卓玛拒之门外,由此可见……清水家的态度是明确的,那就是不同意和桑多卓玛有更深的接触。”苏澈说到这:“但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件事随后平静了不少年,怎么偏偏你去了趟拉萨就全让你赶上了呢?难道说他们已经准备放弃我这现任掌舵人,转而谋划未来,也就是锁定你了?”
苏晚霞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了:“爸!你这话……不是在怀疑我吗?我可见过什么桑多卓玛,顶多就是刚刚了解到这件事而已。”
“但你听了几个人的片面之词就差点信以为真,你不觉得你的心性仍有待磨砺吗?”苏澈也毫不客气的指出了苏晚霞的不足。
苏晚霞有些尴尬。
的确,从被森悦一行三人莫名其妙“解救”至此后,苏晚霞是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完全就是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具体真真假假似乎并不重要。
“那……爸,您的意思呢?我听您的。”苏晚霞有些泄气。
苏澈却说道:“男孩子早完要长大的,你都二十岁了,虽然我从小没怎么教过你,可你母亲一柠,她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难道你就没从你母亲身上学到点什么吗?”
苏晚霞闻言愣了愣。
他回忆了一下自从自己跟着母亲搬出苏家转去其他地方住下后的过往。苏晚霞的母亲是个爱干净,又不喜欢吵闹的女性,所以她的日常生活就是与书和花花草草为伴,其他所有时间都投入到照顾苏晚霞身上来。
但苏晚霞却极少听到母亲说教于自己,只在一些必要的时候给予适当的指点和关怀,似乎比起无微不至的呵护,苏晚霞的母亲薛一柠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尽快长大独立。事实也证明苏晚霞其实在独立生活这方面做得并不差。
他或许还少一些社会经验,对人情冷暖所知甚少,就更别提人心难测这种事情了。就像今天,从昏迷中醒来,再到城市飙车,再到目睹两人死亡,全程苏晚霞的表现都相当的镇定。格朗琴和桑卓喀雅的话对于苏晚霞来说,感触良多,他也愿意相信他们所言。
就算苏澈告诉苏晚霞,这其中可能涉及方方面面很多东西,远没有苏晚霞想得那么简单,但苏晚霞还是觉得……眼睁睁看着格朗琴和桑卓喀雅这些人去死……还是太过残酷了。
人不该是这样,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所以苏晚霞问道:“爸……我知道您是站在大局的位置上去考虑的,也很在乎咱们苏家这艘大船的前路会否遭遇暗礁,但我在拉萨接触的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在我眼前的,是即将烙印在我过去记忆中的,所以……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您给我指条路,或者你就干脆给我点小小的帮助,然后我自己去努力搏一把,去试着救救他们,您看成吗?”
苏澈陷入了沉默。
就在苏晚霞以为苏澈接下来可能会说很多大道理来让苏晚霞选择放弃,或者干脆把他臭骂一通的时候,苏晚霞听到了苏澈难得的开怀大笑。
电话那头,苏澈笑的很宽慰,他连连说了三个“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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