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送饭,让我饿了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我总归还是活了下来,她们纵然对我再不好也不敢危及到我的性命,所以吃的一直都有,只不过断断续续的。穿的也有,每隔上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都会拿来两件破旧的衣服来,衣服跟床单她们心情好的时候会拿去清洗。
只是少不了的恶言恶语,无非是什么孽种,杂种,小畜生之类的,虽然我后来知道她们是在骂我,但是我最终活到了十岁了,这就是最值得庆幸的,没什么更糟糕的了,不是吗?
十岁那年我的命运终于出现了转机,福伯来了。
福伯来的那天是在深夜里,我睡不着,就打开电视听着哗哗声,心里才感觉安稳。
后来外面又是火光又是震动,人的嘶吼声,痛的尖叫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我缩在硬板床上瑟瑟的发抖,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惧,比被那两个老女人打骂还要来的恐惧。
后来没过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停住了,福伯也打开门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我抱在怀里,轻声的说:“孩子别怕。”
那年我十岁,第一次知道温暖的感觉。
福伯是个个子不高的老头,雪白的胡子,头上有些谢顶了,脸上就跟老树皮一样的皱在一起,他对别人都是板着脸,唯独对着我总是笑眯眯的。
跟着福伯一起来的还有大脑袋,大脑袋是福伯的儿子,脑子不好傻乎乎的。
大脑袋的个子很高,我十岁的还没有达到他的腰。大脑袋很壮硕,一身的铁板肌肉,彪悍的好像铁塔一般的巨汉。
我第一次见到大脑袋的时候他是跟在福伯的身后,进房间的时候还要弯着腰才能进来,衣服破破烂烂的一身是血。他看到我在看他,就一边摸着自己的大脑袋,一边傻乎乎的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比我还像个孩子。
十岁以前,我对这个世界的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高度的恐惧畏惧跟排斥,笑眯眯的福伯,跟傻乎乎的大脑袋是唯一的例外。
福伯抱着我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小楼。一路上他蒙着我的眼睛,我却能闻到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道。我伏在福伯的胸口,我一点都不怕,我很想这么跟他说。
离开的时候,大脑袋一把火烧了小楼,我回过头去看到小楼在冲天的火焰里轰然倒塌,然后我再也没有回头过。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将这十年遗忘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堆冲天的火焰跟轰然倒塌的小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我问福伯,他是谁。他说他是我母亲的仆人。
我问福伯,我是谁。他说我是方之卿。
方之卿,这就是我的名字么?原来我也有名字哩。
我又问福伯,我的母亲呢?我的父亲呢?福伯没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