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墨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门外。
他并未束发,黑悠悠的长发流泻到腰际,肩上披一件银貂雪袍。整个人站在风中,显出几分萧索和单薄。
“师傅?你怎么只穿这么一点就出来走动?”
生怕他会被大风刮跑,我快步上前搀着他的手臂把他领进屋内。
瞿墨见到无弦后并不惊讶,仿佛一开始就猜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虽则,他还是用那副漠然的口吻道:“殿下,我都不知道你大驾光临。”
“本想一到便前往探望,只是彼时上神正在休息,是才将父皇委托的几味药转而送到桓玉这儿来了。”
“咳、多谢好意,还请殿下代我向天君致谢,只不过――”瞿墨说着,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知殿下与我家徒弟交情不薄,望下次莅临之时无论如何也知会我一声,如此便不至于怠慢了殿下。”
“……”无弦不再多说,只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瞿墨孤僻古怪的脾气,但凡天界之人大都了解几分,而他自己也貌似丝毫不在意,向来从容故我,于是这会儿与无弦象征性地寒暄完毕,便直接将话头转向了我这边:
“徒弟,为师醒来之时发现你不在身边啊。”
听他这么说,一股凉意没由来地直往脊背上窜。“呃、那什么……不知师傅有何吩咐?”
“如今再来献殷勤,为时已晚。”瞿墨凉凉说着,一手搭上我的肩膀,一副正儿八经的说教嘴脸,“师傅病了,徒弟于情于理,该寸步不离地守在师傅身边。所谓察言观色,动辄关情……唉。”
我自问没犯下什么严重的过错,这声意味深长的“唉”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那个“恨铁不成钢”的鄙夷眼神……
“又在心里想什么。”念头及起,却不知瞿墨何时已经把我的脾气摸得这样透,抬手又如往常一般在我脑袋上一拍。
于我来说倒也习惯了,余光扫到默在一旁的无弦时,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异样,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如细针般锐利的东西――
幸而,那个一早被遣回去找药材的侍从赶在这当口儿回来了,真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nnsp;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