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对面那个男子时,柔和的日光正透过窗棂轻抚他的侧脸――头一次,我猛然发现这个人竟是如此苍白,如此静若无物。他的灵魂好似不属于他自己,他是在替别人活着――循规蹈矩、小心谨慎地活着。
而我爱的,却是不用模仿谁,安安心心做自己时的那个“他”……只是事到如今,就连他真正的名字,我也叫不上来了。
他不该属于这里的,他原只是一朵生长在荒谷里的花,周遭有的,不过是一片又一片纯净明澈的色彩,又如何能适应如之前五殿下经历的那般似假还真、声色犬马的生活?这么一来,他不能游刃有余地与人交际,也诚有可循。毕竟世间万物再怎么复杂,岂能比人心更甚?既是摸不透对方心思,任他再聪明有灵性,也至多能说出那些正确却永远无法让人满意的话罢了――
“在一开始,我时而因不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遭到监督我的人的不耐和白眼。到后来,我干脆尽量避免与人接触,这样一来果然省了不少力气。只是,说话这方面倒是越来越退步了。”
我因而问道:“监督你的人?是哪些?”
“天君和他的一些近臣。”
“……”果不其然。如此看来,天君该是这件事最大的幕后操纵者。兴许是担心自己五个儿子到最后一个不存,不仅会影响到三界对他的评价,更是会让那些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图谋不轨的家伙因祸得逞。那样一来,局面就会立时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还有,”像是又想到什么,他补充说道,“惊鸿也知道这件事。”
闻言,我不免惊讶:“……哦?”
“惊鸿是因和她兄长的血缘灵媒才得知的……不过,天君并不喜我与她有过多的来往,只是碍于外界‘兄妹不和’的流言才到底没有多加干涉。”顿了顿,他的目光仿佛变得柔和了一些,“只是,我觉得她很好。除了平日里被灌输各种必需的知识技艺外,她还是第一个教我怎么弹琴喝酒的人。”
“……难怪你与她亲近。”被当做傀儡的乏味生活,要是有这么一个真正拿你当血肉之躯、等闲的还拉上你一同弹歌醉酒的人,也确实值得庆幸。至于惊鸿为何明知真相还与此人交往――
她向来随性不羁,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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