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此刻的我在经历了一场漫无边际的奔跑之后,对于自己即将看到怎样的瞿墨已经没有余下过多的紧张和恐惧,我只是强烈地渴望一个能够让我停下的地方,否则我几乎认为自己会在奔跑的下一刻就消逝在迎面吹来的料峭冷风中。
有了尚未干涸的血迹引导,视线的尽头很快就浮现出一团小小的影子。没有想象中那般惨烈骇人的景象,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带着不明状况的惊讶,我更加快了狂奔步伐,不消一会儿就跑到那团影子跟前急急刹住――
那是一只身形可以说是娇小的狐狸,不只一条的尾巴怏怏搭在地上,因为鲜血的浸染让人无法看清数量――这一定是师傅没错,然而他明明是九尾狐族的,毛色不是最正常普遍的白就算了,竟然还是听都没听说过的深黑……加上满身淋漓的血,只让人觉得这是个不祥的死物。
“师傅!师傅!”顾不得那么多,下一刻我就将它一把捞到怀里,意识到力道过重,随即又像揣着一个易碎花瓶那样轻轻把它护在臂弯。它身体离开地面时大片粘稠的血噼噼啪啪落下声音,听得我胆战心惊。
“师傅!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究竟怎么做才能救你……”我抱着化成黑狐的瞿墨颓然瘫坐在地,任衣裙、头发都沾染上深红的颜色,脑子里只是一片混乱。
“呜……呜呜……”
小黑狐不能说话,只一味发出不绝如缕的呜咽声。
胸口处贴着的那颗心,一下一下虚弱地跳动着,那样无力的节奏,说明生命正在缓慢流失,也许下一刻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声响也要消失殆尽了……
不知哪来的力量,我将近虚脱的双腿猛地绷紧,兀地将我从地上撑起来,之后我二话不说,抱着小黑狐就往前面瞿墨平素用来炼药的窑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