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跳起来,用头撞开包围圈然后狠狠砸到正忙着转圈儿的无弦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将其压倒,宽大的披风则顺势张开把我们很好地盖住。
这一系列动作是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流畅地完成的,事后我才意识到,这事儿实在是做得太鲁莽了!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扎进眼帘的便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这双眼睛里,我读到了满满的震惊和疑惑,那长长的睫此刻像是即将振翅离枝的墨蝶,颤动不已。
咫尺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萦绕在唇齿之间;睫宇交错,一时间谁都忘了要闭上眼睛。看他的这一瞬间,我仿佛在虚无之间一下抓住了曾几故人的影子,那么温暖、熟悉,令人安心――然而,这个人的味道不同于之前,像被风吹到很远的花的气息,极度淡然却又隐隐醉人……
这、这不是靖雪,是……无弦!
意识到这一点,我飘忽的元神当即缩回躯壳。再看到无弦一张被我压在身下的花容月貌,登时老脸挂不住便火燎火燎地发起烫来,我“刷拉”一下合上眼,并开始在心中猛念金刚经。可下一刻又发现我的两只手皆压在他胸口,能感觉到他临危不乱的呼吸……像摸到刚炒完菜的锅底,我快速收回手,然一个不平衡从他身上滚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暴露在怪物们眼皮子底下――
一个“啊”字还来不及叫出口,眼前一黑身体一沉,无弦便已扯着披风反压上我。
我闭上眼睛继续猛念金刚经。
“我撑着点,你还觉得重?”
――别、别说话,气吹得我痒死了!
“不重不重一点也不重……”
“呆着,别再乱动。”
“我知――”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噤声,很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