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几缕发垂下来遮住了上挑含笑的眼角,神情有那么一瞬间是寂寥的。他草草拔了拨头发,转而侧头望向远处,声音似风一样轻:“嗯。所以,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想了想:眼下时间充裕,殛又似铁了心很难被说动,不能急攻,此时宜采取软磨硬泡的周旋法。于是当下决定要与他在无关痛痒的话头上多转悠转悠再谈正题。
“我一早就该想到,神尊法力无边,这三界鲜有抗衡之人;即便有,依神尊的能力和性子,断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一副安于现状的模样――”我顿了顿,犹豫着说道:“果不其然。昨晚,我……在云开镜里看到了留夷帝君。”
言及此我偷偷瞥了一眼殛,见他面上并未有什么变化,遂松了口气继续道:“彼时你们斗得很凶,可以说是不分上下,但最后是帝君略胜一筹。出于对打败自己的对手的尊敬和欣赏,你听了他的话,自那以后便一直留在这里。”
殛沉吟半晌,方才打破沉默:“嗯,你描述了一遍昨晚所见,现在可以发表感想了。”
殛显然是对我与他“打太极”感到不耐,但要达到最终的目标,这是必须的。
“小仙不才,对此仅说一下自己的拙见。欣赏比自己强大的对手,重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这种坚持正是每一位强者所有的特质。但或许,那人并非有意要你如此,全因了你个人一厢情愿、近乎于忠诚的感情,就在不知不觉间为自己套上了枷锁。若是如此,未免有些极端了。”
说这一番话时,我自始至终都在认真地看着殛,然而不出所料,光是这些还不足以动摇他,之间他甚至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唔,桓玉这是在说我吗?”他回了一句意味极其含糊的话。
“小仙只是就事论事,并非在说谁。”
这会儿他收回流连于远山的目光,转而面向我,一副好笑的神情:“那我就不太懂方才桓玉说的那番话了,听起来与我并没有什么联系。”
这条狡猾的龙,竟然开始装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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