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记得之前所居住的地方,便循着道悠悠飞过去。
当那气派的宅邸渐入视线,我才意识到,经过我离开凡界的这段并不短的时日,这里依旧没什么变化,还是那般鎏金溢彩的匾额,还是那般花径深深的门庭。心中流过一丝异样的感触,我跃下云头,立在由士兵把守的大门前,仰首望着上方龙飞凤舞的“端雅居”三个字好一阵子。直到脖子酸得撑不住了,我方才合上眼轻叹一声,直越过门前两人轻轻步入庭中。
进了前厅,没费多时我便望见爹尚未脱下朝服的身影。他立在一幅约摸半人高的丹青面前,一动不动,似是已出神多时了。
而我的目光只无意扫过那幅丹青便深深一滞,继而又转了回去。在看清画中人之后,耳畔渐渐响起心跳的声音。
那眉眼,那姿容,那长发,分明就是我已故去的阿娘……
一时间,娘的事,爹的事,还有他俩共同的事,一片片,一截截,便于脑海细细拼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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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时候,我守在娘的病榻之前,窗外飞扬着鹅毛大雪,室中闪烁着明灭烛光。
我跪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只觉冰凉一片。
她对我说话,眼睛却一直望着绘彩房梁,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淡:“你爹就是到这一刻也不回来看我,说实话,我真是恨他恨得要死……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如今他入阁为官,步步高升,直至今日竟当上了内阁次辅,离位高六部,权倾朝野也就一步之遥了。我是该为他高兴还是难过?高兴他寒窗十年,终是出人头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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