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问。
男销售员愣了一下,答道:“……原来是的,我们老板把这里租下后重新打通装修,树也移走了。”
陆惟真走出家具店,身影很快消失在无人的巷道里。
太阳落山,天渐渐黑了。
陆惟真站在高楼间的一个阳台上,身影几乎与黑夜融于一体。
这是她刚毕业时,租住的那套房子。
阳台上还挂着一些晾晒的衣物,都是女人的。隔着阳台的玻璃门,她静静望着客厅里,那个正在低头吃外卖的身影。
那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还穿着上班的衬衣和西装套裙,两只高跟鞋歪歪扭扭踢在一旁。她生了一张和陆惟真相似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高鼻梁,肤白。猛地一看,陆惟真有种看到自己的感觉。但是仔细一看,她的下颌要比陆惟真略宽一点,眉眼间更显英气,体态也要比陆惟真更丰腴。她的耳朵旁,还有一颗小黑痣,那是陆惟真没有的。
正前方的电视柜上,放着一排相框。第一个,就是陆浩然和一个陌生中年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也很漂亮,但和厉承琳的美艳不同,这个女人生得很有书卷气。年轻女孩的下颌,应当就是遗传她。
还有几张是女孩的单人照。
最后一张,是女孩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男人长得很清秀,戴了副眼睛,看起来像是搞技术或者学术的。
就在这时,女孩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陆惟真看清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唐箫斌。
女孩却笑了,懒洋洋接起:“喂?”
听筒声音很小,陆惟真却能听得一清二楚,那唐箫斌说:“亲爱的,想我没有?”
女孩:“没有!”
唐箫斌:“陆惟真!你这个没良心的!亏我到杭州出差还跑遍了城区,给你买生日礼物。”
那个陆惟真哈哈大笑,然后柔声说:“谢谢,爱你。”
“我爱你。”
两人一直在讲电话,仿佛怎么也讲不完,瞎子都看得出他们的热烈相爱和彼此思念。陆惟真慢慢往后退了一步,扭头一跃进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