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谈到艳阳高照,还没有结束。耀眼的冬阳,照射在整片河岸上,等在外头的两堆人马,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沉肃了。那头的老捉妖师们,还有这边的处长们,依然紧盯着院子里的谈判桌,生怕吃亏。两边的年轻人们,则已开始松快走动,有的找地方去撒尿了,有的去找水喝,还有的绕着房子走动,松活筋骨。
这一来,两边的界限,自然就没那么清楚了,只是两边的人依然不交谈。陆惟真也等得恹恹的,就盯着陈弦松看。很快他就察觉了,然后朝旁边的阴凉大树偏了偏头,示意她过去乘凉休息。陆惟真撇了撇嘴,也偏了偏头,那意思是要他也去。陈弦松看了眼院子里,没什么异状,而且身边几个老成的师叔伯毫不松懈地盯着,就沉默地走向了那棵大树旁。
陆惟真也不紧不慢走过去,两人的动作,在两大堆人里,一点也不显眼。
终于都到了树下,隔着一米左右,两人都目视前方,不看对方。
陆惟真小声说:“你觉得还要谈多久?”
“应该快了。”
“能成吗?”
陈弦松答:“看样子进展不错,应该没问题,大前提双方早就达成一致了。”
陆惟真的心一定,偷偷瞄他一眼,又说:“等今天谈完,无论成功与否,我都得跟着我妈,可能有几天见不着你了。”
陈弦松静默了一下,说:“晚上你们在哪里歇脚,到时候和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数。”
陆惟真心头一甜,但她这几天到底被“压制”得太狠,忍不住又小人得志起来,用很低的声音说:“有人这几天要当回和尚了,哈哈哈……常言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陈弦松终于偏头,光明正大看了她一眼,淡笑着说:“我改主意了,晚上不管你住哪儿,我都过来。”
陆惟真:“!!!!”
两人虽是斗嘴,却也说得心中无声悸动,彼此的眉梢眼角都有藏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