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现在她手一抬,就把学校游泳池放满了湘江水!把园长给吓晕了,你说怎么办?”
父亲沉默片刻,很小声地辩解:“她也是好心,想帮老师干活……”
“可人家觉得她是怪物!她的班主任也看到了!虽然没晕,刚才人还是傻的!”
夫妻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父亲说:“她是多好的孩子,我只希望她无忧无虑,和别的孩子一样。”
“她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一生都不会平静。”母亲站起来说,“今晚就搬家。”
陈弦松起身走向房间里。
床上,隆起小小的一团,乍一看,像是睡着了。陈弦松弯腰一看,小人儿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陈弦松盯着她的脸,听到她用很小很小、没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反复说:“真真知道错了,真真不是怪物;真真知道错了,真真不是怪物……”
陈弦松在床边坐下,过了一会儿,用手去推她:“陆惟真,给我醒了!你不是三岁,是二十三岁!快醒!”
依然没有效果。
小人儿哭着哭着,睡着了。
陈弦松把两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弓着背,就这么坐在床边。这么下去不行,这个婆娑幻境明显是依托她的心志和记忆而生,他必须找到幻境的薄弱点,才有可能将她唤醒,他们才能一起从幻境出去。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这么脆弱吗?竟会被那善蛊惑人心的石兽所残存的能力,迷惑了心志,连幻境都搞出来了。
不可理解。
到底是个女人。
转眼,已是天明。
转眼,幼童已长成小女孩,走下床的小惟真,看起来9、10岁模样,完全抽了条,个头高、身材纤细,五官轮廓和成年后的她,已经很相似了,只是满脸稚气,婴儿肥也未褪去。陈弦松看着她,却愣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初相见时,她的木讷、羞涩、紧张都是装的,都是故作柔弱、想要惹他喜爱。而他又偏偏……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