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白。蹒跚地坐在椅子上,须臾,他右手托住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却无法减轻胸口处破碎般的疼痛。
……
九月初九,重阳节。京郊。醉梦山庄的翡翠阁。
西风瑾和糯米面对面地坐在宽阔的露台上,眼前一桌子山珍海味散发着极美的香味,周围的风景更是月圆花好、树影缠绵。可惜如此美好的夜晚。两人之间温度却跌至冰点,连上菜的侍女都觉得气氛诡异,摆好最后一道汤后撒丫子退下了。
西风瑾身穿一件朱红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端的是美如冠玉,俊雅出尘。突然收到糯米派人送来的信函。他也愣了许久。她在信上说重阳节当天京城会有烟花大会,约他出来看烟花顺便吃顿散伙饭。然后就彻底玩完了,接下来她会尽快海选驸马。
瞥了一眼坐在对面优雅进食的糯米,她今天穿了一件红似血的金线密织合欢花长裙,发挽祥云髻,点了些许珠翠。少见的淡妆素抹,被夜晚的幽光一衬,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柔媚妖娆。
她的表情很平静,好似那日两人的争执并未发生。明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他却觉得他看不透她。
“喝一杯吧。”她忽然笑说,拿起酒瓶,将血红色的葡萄酒注入剔透的琉璃杯里。
西风瑾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抿抿嘴唇,低声问:
“你要选驸马?”
糯米似笑非笑:“你在意?”
西风瑾尴尬地垂下眼帘,淡淡地道:“这样更好。”
糯米也不恼,浅浅一笑。就在这时,一点烟花直冲上天空,在漆黑的夜幕里砰地炸开,绽放出一团绚烂的花朵,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糯米用手托住下巴,噙着笑望着那一束束耀眼的光线飞上天空,接二连三地炸开。金色、银色、红色、绿色、蓝色,绽放开来的闪亮花朵向四周飞去,恰似一颗颗耀眼的星辰,光彩夺目。
“真美啊。”她幽幽地叹息。
银铃般的嗓音随风飘入耳朵,却让西风瑾产生出一种美得能将人融化的错觉。他呆呆地望着她绝色倾城的容颜,忽然感觉浑身发热,脑子也有些迷糊,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
糯米望着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西风瑾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糯米睨了一眼他越来越红的脸,美丽的唇勾起,漾开一抹诡谲的笑意……
该死的!
西风瑾没想到糯米会给自己下药!
他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包厢中的卧榻上,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思考能力越来越低,身体像火一样烧起来了,脸通红,汗如雨,神志模糊。全身的血液本能地涌入下腹,那一处因为无法宣泄胀到了极限,疼得仿佛要裂开了。
他咬破舌尖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身体却如一滩烂泥使不出一点力气。他愤怒地瞪着坐在榻前,笑盈盈地欣赏着他狼狈姿态的糯米,咬牙切齿地质问:
“糯米,你对我做了什么?”
“用了一点春情散而已,放心,不会死人的。”糯米漫不经心地笑答。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平静激起了他罕见的怒气,低吼道。
她嫣然一笑,柔嫩的小手抚上他的脸颊,给他带来一丝如甘泉般的清凉。他无意识地觉得惬意,咬紧了牙才没有嘤咛出声,本能地希望她能给他更多。
糯米望着他不同以往的优雅柔和。反而因为媚药变得妖冶美艳,心跳加速,她沉声道:
“呐,风瑾哥哥,现在不要再考虑年纪和立场,只凭借本能,告诉我,你想要我吗?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要我留下,我就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如果你拒绝。我会遵照约定乖乖地放手,再也不缠着你。现在,遵循着你的心做出选择吧。”
西风瑾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双眼紧闭,只有颤抖的眼皮昭示着他听见了她的话,正陷入痛苦的抉择中。糯米静静地望着他,时间从指缝中缓缓流逝,每过去一秒。她的心就沉下去一点。
很久很久,久到她觉得一个世纪都过去,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看她。心沉入谷底,她苦涩地抿了抿唇角,自嘲一笑: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温柔比你说你讨厌我更伤人。”
她凄凉地闭了闭眼。缓缓起身,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有力地扣住她的手腕。她心一沉。继而加速跳动,排山倒海的喜悦将她淹没,激起她的泪花。她慌忙回过头,他手上一用力,将她拉上软榻。牢牢地禁锢住她。
他的身体明明是弱不禁风的,贴近她的皮肤。却给她一种刚出炉的铁般灼热坚硬的触感。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喃喃地问:
“糯米,你真不会后悔吗?”
她粲然一笑,睫毛一眨,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轻笑道:
“少罗嗦!”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斥责中带着浓浓的宠溺:“真是傻丫头!”朱红的唇贴上她迷人的脸,吻去她的泪痕。
僻静的阁儿内,温度正在逐渐攀升,一派旖旎风景……
凤仪宫。
玲珑头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西风瑾和糯米,死死地按住几欲暴走准备将西风瑾千刀万剐的水流觞,良久,轻叹了口气:
“糯米。”
“是,娘。”糯米的小脸不再是往常插科打诨时的不着调,而是独挡一面时的庄重沉静。
就连水流觞也是第一次看到她有这种表情,他心伤地发现,他的小糯米已经不再是那个成天粘着他撒娇的小姑娘了,她已经是一个拥有自己生活的少女了。
“你真的分得清吗,孺慕之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娘,孺慕之情是崇拜和依赖,我可以很清楚地说,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是娘,最依赖的人是爹,这两种感情与风瑾哥哥八竿子打不着。我对风瑾哥哥是心动,心跳得很快很快的那种。”糯米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地说。
“糯米!”水流觞的表情都快哭了,跳起来指着西风瑾道,“就算你再情窦初开,也不能对这么一个比你大二十三岁的老男人心动啊,你让爹爹情何以堪!”
糯米同样哭丧着一张脸道:“爹,我知道这种事说出去很奇怪,可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没法子离开他,我也没辙啊。”
水流觞跳脚道:“所以说,追根究底还是西风瑾你的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引朕的女儿!她才多大你居然下得去手,你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