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听芙儿说,凝蕊表姐这次回来,好像带回来一个很俊俏的小子。”
“真的假的?有多俊俏?什么来头?”云翎玉更八卦地追问。
“听说好像是岭南花艺世家慕容家的庶子。不知道为什么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时被凝蕊表姐捡回来了。”
“唔,真戏剧性。如果男女颠倒过来,说不定会成就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
“咳咳!”警告的咳嗽声。
云翎玉收到威胁,赶忙闭嘴,从腰间抽出折扇刷地展开,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纨绔样:
“这女人嘛。只要抓住她们的弱点,一掷千金外加甜言蜜语。再适当地展露才情让她崇拜你,偶尔约几次赏月听风、鹊桥幽会,自然就拿下了。”
“你是这么拿下西凤谣的?”玉霜天皱眉。
“听他胡扯,他之所以能拿下西凤谣,那是因为他二十几年来一直在西凤谣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挨打挨骂之后还涎着脸去奉承人家,简直比小叭儿狗还乖巧。”花倾城无情地揭露真相。
云翎玉恼羞成怒,反唇相讥:“你还不是一样,上个月也不知道是谁被罚站在家门口,连续七天,被全京城当成风景围观。”
花倾城很丢脸地别过头去,他也不想啊,可水芙蓉因为他被人灌醉夜宿青楼的事要休了他,任他赌咒发誓他什么都没干也不行。他不出去自我罚站,肯定会被休了!
玉霜天没从这两只那儿找出靠谱的答案,只好将目光落在敏豪身上。敏豪被看得浑身一颤,腼腆地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笑道:
“小螺说了,我什么都不用做,她就会喜欢我。”
话音刚落,引来无数白眼:小孩子就是爱炫耀!也不知道七天前是谁一遍一遍地进宫求媳妇回家!
玉霜天终于觉得,问他们的自己才是傻瓜,不抱希望地瞥了水流觞一眼。水流觞摸摸下巴,憋了半晌,回答:
“讨欢心自然是要给她需要,让她没你不行:喜欢银子给银子;喜欢金子给金子;喜欢听甜言蜜语,就给她山盟海誓;假如她喜欢唠叨,你就要乖巧地听着,还要说她唠叨得很有见解……”
“我看你也很有见解,能这么侃侃而谈,你好像很有经验。”一个温柔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水流觞瞪着突然出现的玲珑,急忙干笑道:
“纸上谈兵!纸上谈兵而已!”
“有工夫闲聊,还不如赶快把煤矿衙门和土地改革的折子优先批出来,我再也受不了安国老成天在我耳边念叨‘祖制不可改’了。”
“好,好。“水流觞手忙脚乱地找土地改革的折子。
玲珑一记眼神扫过去,其他人也赶忙积极地投入工作状态网游之醉行天下。四年没回来,玉霜天已经跟不上景泰殿这种诡异的氛围了。玲珑随手拿起玉龙杯啜了口茶,对他说:
“大姐夫,别听他们胡扯,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去和大姐表明心迹。像大姐那种天然呆外加冰山属性的人,你不清楚地告诉她,她压根就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不说出来,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会当你是发神经。”
“的确。”云翎玉深思熟虑道。
“没错。”花倾城亦点点头。
“在某些方面,姐姐的确比较迟钝。”水流觞也这么说。
“大姐夫。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你要找个理由搬去无名山庄。记住,死皮赖脸是很重要,可说出你的真实心意更重要。像你这种看不出表情的冰块脸,若什么都不说,只会被当成空气,直接无视。”顿了顿,她低声道,“而且如果一开始听说了对方旧情难忘的传闻,那么即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绝对会牢牢地守住自己的心,以免最后受伤。”
玉霜天眼眸一闪,愣住了。
……
当水凝蕊听说玉霜天借住的理由是因为旧宅改建时。满头问号,心想他应该不会穷得连个别院都没有吧。可人家上门求助,她又不好多问,只得将他安置在山庄内的疏香阁,离她的蕊珠苑八丈远。
夜阑寂静。他辗转难眠。果然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才是最重要的吧,正因为他木讷的性格,才会造成许多误解。
曾经的他的确很喜欢丽娘,丽娘是个美丽温柔的好女人,众多权贵追逐,却偏偏对他有着很深的感情。可是直到遇见水凝蕊。他才知道,那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对丽娘,他乐意付出感情;可对于水凝蕊。当他还没有意识到时,就已经沦陷了。
晨起,小厮扫雪帮他穿戴完毕,特地放弃黑衣,改穿一件宝蓝色锦袍。他站在镜子前撩起长长的刘海。望着那道狰狞的疤痕。
从前他是不在意容貌的,以往他甚至觉得一个男人长得漂亮很麻烦。可现在,跟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子比,竞争力大减。他沮丧地叹了口气,自己动手梳了梳刘海,这才往蕊珠苑去。
水凝蕊正在院子里给海棠浇水,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惊讶地咦了一声。玉霜天急忙低头打量自己,面无表情地不安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好像很少穿这么鲜艳的衣服。”
玉霜天一喜,原来她是注意他的,不料下一句话却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她笑说:
“感觉怪怪的。”
玉霜天尴尬地轻咳了咳,就在水凝蕊转身要继续浇花时,咬紧了牙,豁出去开口道:
“我有话想对你说。”
水凝蕊微怔,一双水眸疑惑地望着他,等待他说明。玉霜天直勾勾地盯着她,牙齿摩擦,憋了好半天,憋得脸都红了,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大声开口:
“凝蕊,我……”
“小五给大公主请安,给勇宁伯请安。”慕容五捧着一盆花走过来,笑着行礼。
几乎能融化的嗓音在玉霜天听来好似嘲笑,此刻的他就像是因为温度过热而自爆的机器,冒着白烟,狠狠地瞪着慕容五。慕容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讪讪地看着他。水凝蕊问:
“小五,怎么这么早过来?”
“这是大公主交代我好好照顾的那盆绿云,已经活过来了,早上发现居然开花了,就赶紧拿过来给公主看难缠邪少,老婆强制试婚。”
水凝蕊喜出望外,连忙命他将花盆放在桌子上,细细观赏。
玉霜天见两人笑语盈盈,不觉又动了无明火,生硬地对水凝蕊说了句:“我先走了。”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以后再说吧。”玉霜天冷冷地丢下一句,走了。
水凝蕊一头雾水。
……
正午,清凉的树荫下,水凝蕊歪在贵妃榻上翻看一卷野史。玉霜天又来了,站在她面前,却眼神闪烁,就是不肯正眼看她,样子忸怩得像个别扭的小孩子,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放下书卷,她坐起来,郑重地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想让我帮忙?有事你就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拜托你别再我面前摆出这副让我头皮发麻的表情了。
玉霜天呆呆地瞅着她,他想说他喜欢她,这算‘太过分’吗?
唇角抿了抿,刚要开口,突然,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慕容五满身狼狈。脸也弄脏了,头发上还挂着树叶,双手高高地举起,欢喜地大叫道:“大公主,我抓住它了!”
他的手里捧着一个圆滚滚的波斯猫。
“雪球,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好担心。”水凝蕊像对孩子似的将波斯猫抱在膝上,细心地为它擦拭,轻斥道。
“它爬到外面的树上下不来了,我看见时。它正喵喵叫呢。”慕容五笑呵呵地说。
“瞧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水凝蕊宠溺地笑道,随手摘去他头上的树叶。“快去梳洗一下吧。”
“公主,我想喝水。”慕容五撒娇地要求。
水凝蕊笑了笑,随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玉霜天脸都紫了,亲自倒茶、还摸他的头,难不成水凝蕊真看上这个比她小十岁的小子了?如被五雷轰顶。他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水凝蕊又问。
“没什么,没事了。”他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呆呆地说着,转身,又走了。
水凝蕊一头雾水。慕容五担心地问:
“伯爷他没事吧?”
“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吧,成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
“我也是成人。”慕容五不满地嘟起嘴。
“等你行过冠礼再说吧。”水凝蕊微笑道。
……
玉霜天出去了一趟,买回了水凝蕊最爱吃的桂花芙蓉糕。蕊珠苑正堂已经摆好了晚饭。水凝蕊坐在桌前还没动筷子,见他进来,笑问:
“一起吃饭?”
“好。”玉霜天面无表情欢喜中,应下,坐在她对面。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她,“这是桂花芙蓉糕抗战侦察兵全文阅读。”
水凝蕊喜欢地接过去。笑道:“好多年没吃了。”
“出去玩了四年,还愉快吗?”
“嗯,见识了许多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很有趣。”
“今后还想去吗?”
“短时间没这个打算,至于以后,再说吧。”
玉霜天望着她沉静的笑颜,忽然心头一热,脱口道:
“凝蕊……”
话音未落,只见慕容五捧着一碗汤走进来,笑嘻嘻地放在餐桌中央,道:“这是最后一道荷叶火腿汤,菜全齐了,公主慢用。”
“辛苦你了,做了这么些菜,你也坐下吃吧。”水凝蕊温和地笑道。
慕容五闻言,欢天喜地地向玉霜天告了罪,坐下。
玉霜天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这顿饭他吃得胃疼。
……
雨一连下了三天,地上湿漉漉无法出门。
玉霜天无精打采地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细密的雨帘发呆。扫雪提了午饭进来,道:
“伯爷,我刚刚在厨房听蕊珠苑的丫鬟说大公主病了。”
玉霜天一惊:“什么病?”
“染了风疾,正在发热。”
玉霜天眼眸一缩,腾地站起来,不顾拿伞就往外走。水凝蕊过去的那场肺病虽痊愈了,却留下了病根,再次感染风疾很容易复发。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明知道身子不好,偏又这么不小心着了凉,她身边的人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扫雪吓了一跳,连忙撑了伞追上去。玉霜天匆匆赶到蕊珠苑,老远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心里一惊,也顾不得许多,掀开细竹帘就闯进去。反正他们是夫妻,休书神马的他从来就没承认过。
屋子里一股子药味,水凝蕊坐在床上咳得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停不住。红酥和红妆焦急地守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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