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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剪难断玉流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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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扫把,不甚伶俐地清扫着地上的落叶。他的表情安详优美,普普通通的行为被他做起来,却像是在完成一项艺术般清雅。

    他的存在让她的心躁郁更甚,蛾眉微颦,仿佛前日喝的那碗汤药里的黄连再一次泛上舌尖。

    “呀,玉家主,早安。”似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俊秀的脸庞抬起,黑水晶般的眸子望过来,那双眼清湛澄澈,似初生婴儿。蔷薇似的唇上扬,一笑纯然。

    玉美人有些恍惚,以至于忘了回答。

    记忆里,在他完美的微笑下,埋藏着的永远都是无垠的阴霾,即使面对她,他偶尔露出的笑容也会蒙上一层淡淡的愁苦。他从未这样发自内心地微笑过,如此纯净,如此欢愉。

    不得不感叹他的命大,落霞湾一战她有所耳闻,他的幸存出乎她的意料。

    四个月前,当他被救起时身受重伤,不仅失去了整条右臂,脏腑也受到冲击。玉锦和她师父花了好大的精力才救回他的命。

    据玉锦报告,活下来的他失去了二十几年的记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

    玉美人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曾用高傲掩饰自卑时狠戾疯狂的他和现在这个清雅安静的男子相比,她不知是该憎恨还是该怜悯。

    他的悲惨让她的心没有一丝欢喜,反而……她想她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五味杂陈吧。

    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的脸。

    “玉家主,你的脸色很不好,睡眠不足吗?”⑴ ⑶8看書網网不跳字。他忽然凑过来,澄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心,仿佛在替她忧虑般关切地问。

    突然放大在她眼前的脸吓了她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他的味道他的眼神让她的心再次焦躁起来,侧过脸去,冷冷质问:

    “你怎么在我的院子里?”

    她对他强烈的排斥感清晰地被他感受到了,他一惊,后又落寞下来,低着头,轻声回答:

    “玉兔姑娘说家主缺人打扫庭院,家主救了我,我也想为家主做些什么。虽然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可是我很会打扫庭院,家主就放心地把庭院交给我吧。”说到这里,他爽朗地笑了起来。

    “不必了,我走之后,马上离开。”玉美人冷道,不等他回答,绕过他就走。

    水流苏心一沉,回过身。他望着她清癯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看着她即将迈出院门,他忽然大声道:

    “玉家主,你讨厌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玉美人的心微微一顿,水流苏眼眸一闪,继续道:

    “你知道我的过去吧,我过去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玉美人的拳头握了握,头也不回地冷笑一声:

    “真是卑鄙,以为忘记了,就可以抹消掉一切吗?”⑴ ⑶8看書網网不跳字。

    秋风萧索地吹拂过,她离去的背影冰冷。

    水流苏怀抱大扫把,呆呆地站在原地,眼里的凄凉熄灭了所有光亮。他忘记了一切,现在的他对周围的所有都是陌生的,包括对他自己,这让他感到恐惧,不安,孤独。

    可是某些感觉是印刻进骨血里,对玉美人的熟悉,被她莫名地吸引,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但他就是想靠近。

    原来她真的知道他的过去……

    玉美人失败了,爱的反义词不是憎恨也不是怨怼,而是无视。她做不到无视,水流苏的出现只会让她恼怒、烦躁、混乱。她甚至幼稚地让玉兔将水流苏调走,决不许接近她方圆五百里之内。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她在心里郁卒地叹息。

    “真让人失望,你居然将你的前夫留了下来,而不是重新扔回海里,莫非你心软了?”赫连任歪在窗下的软榻上,手里把弄着一串蓝宝石念珠。

    “你在胡说什么?”她眉心微蹙。

    “前任夫君,简称‘前夫’。”他伸出修长的食指,笑眯眯地在最后二字上加重语气。

    “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对于时不时上门骚扰的赫连任,玉美人真心不待见。

    “嗳?孤的小王后真冷淡。”赫连任扁起嘴,竟柔腔百转地娇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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