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质问江延,一双秋波平湖般的眸子里,透着疑惑,透着冷然。
这疑惑与冷然一撞,就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延疑惑:“飘飘,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江延啊。”
他此前已与四人通过姓名,只是柳飘飘与马浩偏爱拿“道长”的称呼来打趣他。
“江延?”柳飘飘眸子里的疑惑变成了戒备,“我不认识你,谁让你叫我飘飘的?登徒子!”
江延瞠目结舌,旋即笑道:“飘飘,别闹了,我们快些修炼吧。”
说着,就要拉着柳飘飘坐下。
柳飘飘倒也没拒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冷然道:“登徒子,谁让你碰我的?”
又看了看石板,道:“难得有这么大的机缘,我就勉为其难的与你共处一地,修炼神通。便宜了你了。”
说着,闭上了双眼。
江延心中又惊又疑,他猜测柳飘飘是在同自己玩笑,却又害怕柳飘飘真个出了意外。
“难道是走了魂了?”江延暗想,皱起眉头。
民间有丢了魂、走魂、失魂落魄的说法。
据说,人有三魂七魄,便如鼻子眼睛一般,能叫人割去、挖去,会走失、丢去。
三魂七魄掌管人的神识记忆,一旦走失,可能会导致人性情大变,或记忆全失。
此刻柳飘飘的神情语言,便好似走了魂一般,让江延惊疑不定。
因为,那青黑石板很诡异,乃是贯彻时间道则的通天石板,残留有极不稳定的时间道则,此前曾显化一条长河,威势惊寰宇。
想到这里,他立刻看向玉石花圃中的延时草,虽不曾开口,但眸子里满是询问,以神念传音道:“她怎么了?你知道嘛?踏上这石板,难道会发生什么诡异之事?”
“小子,不要这样看我。这石板虽然是我伴生之物,但我却不曾参透它。你们贸然使用,会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不知道,不干我的事。”
延时草道,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小子,时间道则,乃是世间极难忖度的密力之一,古来没有几人参透过。而通天石板既有通天之名,自也有通天之威,凡人难以想象。你们两个贸然踏上,会发生什么,本座可不知道,不干我事,不干我事。”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延时草继续解释道,像一个碎碎念的老太婆。
江延神色难看,心中暗骂延时草混蛋,这厮毫不顾忌他的眼神示意,不以神念传音,反而大声开口,生怕柳飘飘听不到。
果然,柳飘飘睁开双眼,目光如冷电一般,看了江延一眼,复又盯住延时草,冷然道:“竟有一株延时草,好稀罕的东西。只是不知为何絮絮叨叨,扰我清修,该摘下一片叶子,研磨成粉,稍作惩戒才是。”
“天啊,真的走了魂了!”延时草嗷唠一声怪叫。
“我很好,竟敢说我走了魂?”柳飘飘面色一沉,自乾坤袋中取出那药杵,罐子来,就要起身。
“哎呦,妈妈呀,别让我再看见这两祖宗了!不是我,是那小子说的,他以神念对我传音,怀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诡异之事!”
延时草怪叫,生怕柳飘飘研磨自己的叶子。
“哦?”冷电一般的目光,盯住江延,柳飘飘面色不善,说道,“登徒子,你觉得我发生了诡异?”
江延面色凝重,眸子里有深深的担忧,道:“柳飘飘,你不要吓我了,我很担心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柳飘飘闻言一怔,脸上冷意稍去,却依旧冷然道:“谁要你来担心?没来由的,我难道认识你么。”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却目光躲闪,不与江延对视。
江延动容,伸手抓住柳飘飘的凝霜皓腕,沉声道:“柳飘飘,你望着我来。”
柳飘飘脸上陡然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似为不忍,又似狠心,猛然一转头,与江延对视,道:“你放开我,你这登徒子,我从不认识你的。”
说着,手腕用力一甩,想要挣脱江延的手。
但彼时江延结出天心,凝成道脉,肉身每日被星辰之力锤炼,那一只手便如铁箍一般,任由柳飘飘挣扎,只是牢牢抓住。
“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江延沉声道,与柳飘飘对视,凛然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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