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饭,杨母正要再问,杨凤却指了指碗筷:“俺去洗碗。”
杨母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杨凤将碗筷勺子收拾了,洗了个干净,取来一个木箱,将母亲日用之物装在里面,自己的却没收拾。
杨母听到外面收拾东西的声音,道:“儿啊,你忙什么了?怎么还不去给人开门?”
杨凤闻言,提了箱子,走进母亲房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妈,凤儿恐怕不能在您膝下尽孝了。”
杨母吃了一惊,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口中只道:“什么,我的儿啊,你胡说什么……”
杨凤以膝走路,晃着身子来到母亲床前,伸手按住母亲肩头,哭道:“昨晚过节,您睡得早,孩儿便去王庄找刘兄弟玩儿。刘兄弟新近娶妻,孩儿为他高兴,带了酒去。我与他正喝到酣处,忽听得有人大力拍门。”
杨母听的真切,虽仍不知原委,但见儿子如此哭嚎,早已禁不住的掉下泪来,只道:“那又如何?”
杨凤道:“刘兄弟听到拍门声,脸色一变,却不开门。我不禁好奇,便问他为何如此,他支吾着不肯说,孩儿性急,猜到他恐怕受人欺负,便摔了杯子,自去开门。”
顿了一顿,接着道:“谁知刘兄弟忙来拉我,只道不可,我再问时,他总算告诉我其中原委。原来是王庄的几个王姓泼皮,仗着自己亲戚多,家业大,常常欺负刘兄弟。近来又因我那嫂嫂美貌,他们便常常口出污言秽语。想是昨晚过节,他们喝多了酒,竟然猖狂到上门侮辱的地步。刘兄弟知道是他们,故不敢开门。”
杨母听到这里,不由得骂道:“畜生!”
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抓住杨凤的手颤抖起来:“儿啊,你该不会是……”
杨凤闻言,哭的更加悲切:“只恨孩儿天生力大!本来只想教训他们一顿,谁知,酒力上来,失手之下,劈头盖脸的一顿,竟将四人活活打死……”
杨母闻言,“啊”的一声大叫,不由得松开了手,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而后,她颤抖着张开双臂,将儿子搂在怀里,哭道:“儿啊,你怎么就……”
杨凤趴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母亲,杀人偿命,孩儿也不怕死。只是担心,我死之后,无人照拂于您……”
一时间母子二人相拥痛哭,俱是无言。
便在此时,想是外面人等不及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杨凤无暇顾及,只道:“昨晚出事之后,惊动了好几个庄子,他们本欲将我就地拿下,是村长及时赶到,拦下了此事,只道报官之后再做定夺。”
杨母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儿啊,这大荒山山脚下僻远的很,离官府治地之城足有几百里地,你现在就逃,还来的及。”
杨凤抹抹眼泪,摇头道:“我走了,您怎么办。”
杨母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杀不了人,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杨凤摇头道:“纵不为难,以后生活也是艰难。”
杨母道:“乡亲们为人都很好,怎么也不会叫我饿死。”
杨凤摇头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乡亲们连田亩税都交不齐,哪一个又能白白养您?平日里的交情,到了充饥的米面跟前,算得了什么!”
杨母闻言,只是嚎啕大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她又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为了宽儿子的心,想让他早点跑路,保全一条小命罢了。
敲门声还在响,杨凤又喊了一声:“来了!”
回头对母亲道:“思来想去,只有我那刘兄弟,或能依仗一二。我昨晚回来时,已与他商量好了。以后您吃住便在他家,他只有一个老婆,多一个人也养的起,他已跟我保证过了。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那兄弟虽然窝囊了点,但必是君子无疑,我可放心矣!”
杨母闻言,想到这儿子已考虑的如此周全,而自己却依旧有所保留,不由得悲从中来,嚎啕一声,向杨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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