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龙虽然只将奏章看了一遍,却已经将里面的内容记下来了,心中不由得暗骂北平王果然是老奸巨猾,一面惺惺作态、效仿普通百姓将这件再简单不过的、本来他们北平王府想怎么处置就可以怎样处置的谋杀案告到了官府,请官府秉公审理;另一方面,却送了这么一封奏折给圣上,画蛇添足地说明他们北平王府的所谓的“苦衷”。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昭龙头大如斗,知道谁都不敢得罪贺家,谁都不想把妹妹贺昭云怎么样,所以最后,这个难题兜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到了自己手里。
那么,现在自己就只能赌一赌了,赌自己在圣上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种,赌北平王府的底线究竟是不是一定要妹妹杀人偿命。
因此,他只能对圣上说,希望刑部秉公执法,不徇私情,不包庇贺昭云。
殷子墨听了他的话,没有说什么,而是一言不发,看着他。
这种平静却沉重的目光,贺昭龙自然是能感觉到的,因此,他不敢抬头,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敢,只管低头跪伏在地上,等待圣上自己说出该怎么办。
时间好像凝固了,整个大殿里面,悄无声息,以至于贺昭龙都不敢顺畅地呼吸,而是将呼吸的声音放到极轻,生怕圣上一个不乐意,不仅给妹妹判个斩立决,就连他这个哥哥,也要连坐。
殷子墨站在龙案前的台阶上,静静地看着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贺昭龙。
其实,他昨天就收到这封奏章了,翻开来一看,居然是皇叔北平王写来的,于是赶紧打开,却看见了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贺昭云,至少谋害了三条人命,剩下的一个人,已经失踪,生死不明。
当即,殷子墨将这封奏章拿去给皇祖母看,想让皇祖母通过这封言辞恳切、洋洋洒洒的奏章看出来,皇叔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说皇帝啊,你这位皇叔,果然是个老滑头。他之所以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弄得这样复杂,无非就是想告诉哀家和皇帝,不要给北平王世子与贺昭云赐婚,而至于怎样处置贺昭云,他是不管的。当然,这封奏章还有一层不太明显的意思,那就是,虽然北平王府不希望被赐婚,可依旧感激太皇太后和圣上对他们的信任和厚爱,并且会一如既往地效忠朝廷,希望太皇太后和圣上不要因为这么一件儿女之情的小事对他们产生怀疑。
皇帝当时很惊奇,说自己怎么没有看出来北平王府有这层意思。
太皇太后说,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你这位皇叔,更不了解你的堂兄殷子桭。等你再历练几年,能够真正的亲政,不再依靠皇祖母的帮助,就能游刃有余地处理政事,那么,你自然也就能够看出来,你皇叔的这封奏章,到底是想说什么了。
然后太皇太后告诉殷子墨,这件极其简单的案子,因为牵扯到了贺昭云与整个贺家,所以,谁都不想做这个坏人,去得罪贺家,所以,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圣上您呢,想通过您对这个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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