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难产中保住了性命,可后面也没有半点好日子过。生完孩子第二天,她的丈夫和婆婆就勒令她干家务活儿,挑水、劈柴、洗衣服、做饭、给公公婆婆洗脚、给丈夫捶背、给小叔子小姑子缝补衣衫做鞋子,此外还要给家里的小菜园子浇水施肥,没过几天,这位悲惨的产妇就追随刚刚出生就死亡的儿子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夫家倒是想得开,翻过月,就欢欢喜喜迎娶了另一位新娘子,或者说是另一位传宗接代的工具。
秦大夫认为,比起那位孕妇的丈夫和婆婆来说,林世杰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温和了。
林世杰冷静下来,问姜大夫:“请问姜先生,现在孩子究竟怎么样了?”
姜大夫面露难色,沉吟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说:“我只能尽力而为。”
众人都松了口气。姜大夫医术高明,又有一颗仁心,只要他说了尽力而为,那么,这个孩子,还是有希望保住的。
姜大夫又开了个药方,林夫人即刻命下人去抓药熬药,并遣了金大娘前去看着,务求不出任何差错。
然后姜大夫告辞。
林世杰出于感激,说:“我送送姜先生。”提着姜大夫的药箱,和姜大夫一起走出了掬雪楼。
外面很冷,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很好,可就是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林世杰和姜大夫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大门外走。
看看周围没有人,姜大夫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脸来,郑重其事地对林世杰说:“林大少爷,有一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
林世杰刚刚放松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刚才在严玉容的房间,这位姜大夫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就觉得,他一定还有什么话要说,所以才主动来送送他。果然,姜大夫要告诉他最坏的情况了。
林世杰强迫自己不要太激动,平静地问道:“姜先生有话请尽管说来。方才是在下鲁莽了,还请姜先生不要见怪。”
姜大夫看着枯枝上掠起的一只灰椋鸟,说:“大少奶奶中毒不浅,她的饮食里面,除了被人掺进去益母草汁和红花汁以外,还有一些毒性很大的药物……”
“怎么会这样?”林世杰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姜大夫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就得问府上了。”
林世杰说:“那么现在,玉容还有救吗?”
姜大夫眉头紧皱:“大少奶奶毕竟是大人,现在开始用药治疗,应该没什么事。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可就不好说了。”
“腹中的孩子,会有什么事?”
“很可能会小产。”姜大夫轻声道,“就算是侥幸能生下来,恐怕也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林世杰几乎要窒息。
“这个不好说。”姜大夫也觉得有些惭愧,为自己没能保住严玉容这一胎,毕竟,严家和他恩师的交情是不错的,而他本人在宁州行医,又得到过严家很多照拂,“因为除了益母草和红花可以确定外,其余有毒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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