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虚远大师怒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更何况了然是你的同门师兄!”
了凡不服气地嘀咕道:“弟子一向循规蹈矩。可没有那种败类做师兄。”
“行了!”虚远大师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等到虚空师兄回来,我自会和他解释清楚,这件事与圆因寺无关,完全是高公子通过与了然的私交将他请到亲戚家里去讲经。虚空师兄一向偏疼了然,希望不要因为此事而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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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杰一路奔出山门,只对同海说了一句:“去作坊。”然后径自骑上马走了。同海在后面紧追慢追,才没有被落下。
来到作坊,林世杰又叫来了丰年,对他和同海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旁的事情都不要管,只悄悄跟着高天翔,弄清楚他每天在作坊里做些什么,在作坊以外做些什么,都接触了那些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无论大小,都必须回来告诉我。”
同海诧异道:“高公子出什么事了?”
林世杰皱眉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问这么多干什么?”
同海从来没看见林世杰这么严肃过,一时之间噤了声,不再说话。
丰年说:“大少爷,那些锯短了的板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着已经锯短了的尺寸用呗。”林世杰说,“你们两个一定要用心做好这件事,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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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最大的赌坊——飞金洞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北方气候寒冷,偌大的飞金洞里,虽然连一个炭盆都没有,可是由于人气蒸腾,反倒叫人汗流浃背,好多赌到热闹处的人,索性脱了夹袄棉衣,只穿着一件单衫押宝,有的人甚至赤膊上阵,还不停地擦着汗。
高天翔正在和一个人称“瘸三爷”的、五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押单押双。
瘸三爷年轻时候也是宁州的一条地头蛇,当年就连活阎王也要让他三分,可是如今,人老了,银子也攒下了不少,不想再惹事生非,于是不再与市井江湖扯上关系,只是这好赌的毛病,一下子轻易改不了,隔三差五,还是会来飞金洞堵上几把,基本输赢持平。
此刻,瘸三爷的山羊胡子微微颤动着,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高天翔:“这一次,你要双,还是要单?”
高天翔双眼通红,头发蓬乱,撸着袖子,光着一只脚踩在条凳上,在一片乌烟瘴气中大声吼道:“老子还是押双。老子还就不信了,今儿这么背!”
旁边飞金洞的一个跑腿的小伙计笑道:“高公子,您今天已经输了不少了,连身上那件棉袍都输掉了,不如过几天筹了银子再来吧。要不然啊,我看您老人家等会儿就要光着身子出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
高天翔已经输红了眼:“你他妈少跟我啰嗦!我就不信,我堂堂高家大少爷今天还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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