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李香儿对李檀的彪悍,燕筱澜这边明显的要哀怨很多。
那天,燕筱澜用竹舀取了钵中的甘泉水倒进壶里,架在小火炉上煮沸,泡了些君山银针。碧绿的茶汤泊泊地倒进茶杯里,轻缓地散出淡淡茶香。
她递了一杯茶给上官琪,自己也拿了一杯抿着,须臾,浅浅一叹,道:“琪儿,为娘看的出来,你真是看上李公子了。”
上官琪呼呼地垂着热气,眼皮不抬地道:“嗯,是啊。我不是告诉您了么,怎么还用再‘看出来’?”
“我就是那个意思。”燕筱澜放下茶杯,“别打岔,娘要跟你说正事。”
“嗯。娘您说吧。”
燕筱澜伸手按住上官琪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地道:“孩子,记住,看上了就要使劲的追!一字记之曰:死缠烂打!”
“一字……,死缠烂打?”上官琪伸出四个手指头,忍不住笑了笑,看燕筱澜一脸严肃,忙又收起笑容来漱了漱嗓子,“您继续,继续。”
燕筱澜叹了口气,“为娘当初就吃亏在太矜持,瞻前顾后,想的太多,才让李香儿那家伙得逞。”
“您也不像个矜持的……,您继续,继续。”
“那得看跟谁比。”燕筱澜悻悻地哼了一声,“跟李香儿比,为娘实在是太矜持了。要不是她怀上了孩子……”她眯了眯眼睛,忽然目光凌厉地看了上官琪一眼,凑近到她跟前低声道:“李檀那孩子不错。琪儿,必要的时候……”
上官琪咽了咽唾沫,“……如何?”
“吃了他。”燕筱澜以手为刀,果断地往下一划,“一锤定音!”
“……”
若心把托盘交到了李檀手里,恭敬地道:“这是我们小姐送给李公子的荷包。小姐说了,她的绣工虽笨拙,但望公子珍视心意,将这荷包带在身边。”
李檀看了一眼托盘上盖着的樱粉色绸布,有点心跳加速。他点点头道:“辛苦你们小姐了,在下自会珍爱有加,日日佩于身边不离左右。”
“如此甚好。”若心笑得有点怪异,“奴婢先告退了。”
李檀关上门走到书桌前,迫不及待地将盖着托盘的布揭开。
托盘上放了一个月白色的束口荷包,缨络是最简单的样式,流苏穗子长长短短的不太齐整。但李檀觉得这都没关系,关键是荷包上的刺绣花样。
“这是……千瓣菊?”李檀把荷包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荷包上,上官琪绣了十几片黄灿灿的花瓣,瓣瓣肥厚宽大,整齐划一地弯着,聚成一团。活像两把香蕉被堆在了一起。
他猛然想起自己说的话:在下自会珍爱有加,日日佩于身边不离左右……
看着荷包上的两把‘香蕉’,李檀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