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没什么交情。你说那小子会把账册交给谁?”
“若果真如此,就让无剑……”中年文士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郑锐不耐烦的摆摆手:“那是最后一招了,他好歹可是个州司马,闹大了对我们没有好处,先看看他到底拿没拿到那本账册。”
中年文士想了想:“李湛这人狡猾,我们在州府的人未必能探到他的底。”
“他若拿到了账册,必然会有所行动,让他们仔细盯好了。只要我们能先一步察觉,料他这个司马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是,公子。那三兄妹还要盯着吗?”
“凭他们还闹不出什么花样,崔家还不至于为这件事跟我们郑家闹翻,关键在于李湛。看他有什么动作,另外。你去想想办法,务必不能让李湛再插手洛口仓的事。
中年文士想了想:“那个蒋忠蒋刺史应该是出自乐安蒋氏。只是人不大好说话。跟咱们国公也不过是场面上的交情。”
郑锐有些烦躁:“刺史是本州大员,这么久了,还没把他拿下,本身就是不应该了(名门纪事第一百零六章流民内容)。”
“嗯,蒋刺史有个器重的幕僚,正是我的同乡,我从他这里下手试试。”中年文士的语气听起来很有把握。
郑锐这才满意的点头。
中年文士又想到了什么:“公子,最近流民很多,听说河北那边一些大户人家都被抢了,还有消息说,这些流民马上要到郑州来了,咱们庄上的护卫部曲大半跟着国公去了长安,咱们不如去州府管城,一来安全,二来咱们恒昌米行还有大宗的米粮在那,可别叫官府征用了……”
“流民啊……”郑锐敲着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嘴角渐渐的翘了上去。
皓月当空,这一夜似乎格外的宁静,涵因坐在窗前却无心欣赏,心里把李湛的计划盘算了一遍。但是却估不准胜算有几成。其实,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汴州仓被杜家吞掉了多少,而是在于皇帝的心思。皇帝是否会想追究杜家呢。
关陇门阀的几大家族在这一次的变动中受到的打击极其沉重,尤其是韦氏,韦建昌一倒,立刻失了声势,倒是和他家齐名杜氏,同为长安本地士族,却没怎么受影响。
皇帝没有完全掌控寒门,对山东大族又拉又打,恐怕并不想让杜家也倒掉。何况皇帝并不放心西北的薛进。当年自己把杜家安排在西北,果然达到了相互压制的结果,但是自己可是掌握了三分之一的府军,还有一半的禁军根本不怕他们闹起来。那些势力暗暗培养了多年。才能在郑伦死后,迅速接手,现在的皇帝连朝堂都要小心翼翼的平衡,更何况军中。
这些年薛进和杜家在军中的明争暗斗已经越来越表面化,恐怕这一次两家要见个真章了。
只是哥哥早就被打上了标签。现在又越卷越深,想抽身都难了。不知道靖国公这把大伞能不能或者肯不肯护他们兄妹周全(名门纪事第一百零六章流民内容)。
原来络绎不绝的管道,不知为何,忽然冷清了起来。只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三三两两的并排沿着大路走着。
不时有人倒下去。也没有人搀扶。一个躺在路边的妇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她怀中的孩子“哇哇”的大哭着。
一路上尽是这样的惨状,众人从最初的同情渐渐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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