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三郎,”
何瑞昌打断了他的话,又对宗吉元道,
“虽然不该这么讲,可这确实是我县衙中的实情,如此艰难的差使,本官却来邀请宗先生,这真的不太近情理,还望见谅。”
“不、不,何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讲……”
宗吉元本是个很感性的人,虽然聪明绝顶,却天生的一副热心肠,见本县的父母官、此时掏心窝儿地和自己说这些,已经是感动不已,外加上对终究没能救得了小英子这件事、一直在耿耿于怀,想着若投身公门、便可以真正地彻查此案,为那孩子报仇申冤了,所以心中暗自已经初略地打定了主意,可表面上还做出犹豫的样子、道,
“只是、大人,此事并非小事,能否容学生回家禀明家母,与她老人家商议一下、再做定铎呢?”
“这是自然,”
见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何瑞昌连连地点着头道,
“取得母亲的许可、此乃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无论结果如何,希望还能够尽早给本官个明确的答复。”
“学生知道了,三日之内定会答复。”
宗吉元起身施礼、就此告辞……
天已经黑了下来。
因为有心事,所以同家人吃过了晚饭,宗吉元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前想后,考虑该如何是好。
要说起来、在辽东县内宗家可算是名门旺族,而以宗家四爷、宗志明——也就是宗吉元的父亲——为家主的北门外这门分支,更算是个奇迹,主要是因为他们本来是在京城发展,十三年前才回到本地,却没靠本家的任何帮助、另立门户,却能够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将生意在辽东县做得风生水起,实力早已经远远超过了本家。只是遗憾的是、年仅四十几岁的宗四爷竟然早早离世、撒手人寰。
如此大的家业、自己不承担起来怎么行——
这正是宗吉元最为纠结的地方。
凭心而论,对做生意这方面、吉元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可如果自己不接手,母亲岂不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