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前面退下来的卫军!
满身是血的赵石头提着柄直刀过来,着急地问道:“和尚大哥你没事吧?”
商成顾不上和他磨缠,劈头就问:“怎么回事?怎么寨门被破了?突竭茨人杀进来了?”
赵石头抹把糊在眼皮上的血,喘着气说道:“突竭茨的兵突然就多起来,既打咱们也打大营,大营发了旗号说没援军,让咱们自己应付,造他娘的几个大官就带着人先跑了。他们一跑大家的心就乱了,校尉又死了,没个人指挥……”
商成听他说到一半就扭脸望着姓包的什长:“现在怎么办?”他已经瞧清楚了,姓包的是这群卫军里唯一的军官。有军官在就好,至少兵士们知道该听谁指挥,不至于自乱阵脚。
包什长也是满头的汗满脸的血,杵着柄直刀吁吁喘气,听商成问他,张着嘴还没说出一个字,就是吭吭哧哧一通咳嗽,边咳边哑着嗓子问:“……你,你……你说怎么办?”
商成望了眼火光冲天的寨门,又侧耳听了下奔雷般汹涌的马蹄声,略一沉吟说道:“要结阵,要慢慢退,不然大家都是死。突竭茨人从背后吊着咱们掩杀,即便咱们能跑回大营,大营也不会开门放咱们进去一一也是个死。”他搭一眼包什长,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接着说道,“你发号令让卫军都聚拢过来列阵。几座粮库不能落在突竭茨人手里!有火箭就放箭,没火箭就派人过去点火一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突竭茨人抢到粮!”说到这里他心里突地一跳:白天里几场争夺并没看见突竭茨人倾全力,显然他们也怕把守营赵军逼急了一把火烧掉粮库,怎么天都快黑他们却陡然增兵?不仅增兵,突竭茨人还兵分两路强攻两座营盘,这又是个什么缘由?难道说端州战事有了变化,突竭茨人在重新调整计划?或者说……南郑方向的援军打过来了?
他心头瞬间转过许多念头,嘴里却依然不停地提建议:“喊话,叫兵士乡勇都靠过来。烧粮库的事不能拖延,要马上派人去!再喊话,让乡亲们别乱跑,从侧寨门去老营一一他们是赤手空拳的庄户,突竭茨人没收拾掉咱们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路上又有老营的弓弩作掩护,突竭茨骑兵不敢太靠近,应该能保住一条命!……”
他说一句,包什长便应一声,几乎是原话不动地下命令,十多人就齐声喊:“兵士乡勇都靠过来!乡亲们都去老营!”开始时声音还比较弱,夹杂在呼喝喊杀惨叫声中也不甚清楚,渐渐地随着聚集起来的兵士乡勇越来越多,百多人起声高喊,声音也顿时洪亮起来,到后来连一些走避不及的乡亲也裹进来,布成一个圆圈阵势朝营寨侧门且战且走。
刚开始时突竭茨的步军还成群结团地过来阻截,接连被砍翻砸死几个小头领丢下几十具尸体之后知道了厉害,便隔二三十步吊着,既不追赶也不接战,只跟着赵军走。商成他们也不在意,只是边退边收拢自己人。快到营盘侧门时,还一队十余骑突竭茨骑兵。这些突竭茨人可能是在营盘里连番得手杀起了性,仗着自己马快刀利,也没瞧清楚状况就呼哨着冲上来,结果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一头撞上商成,拽缰绳扬弯刀寒光一闪,周围的人就听到半空中炸响一声霹雳,那骑兵的战马头一偏“唏”地嘶叫半声便翻倒在地一一马脸正当间已经塌陷下去一个深坑;那骑兵的身手也敏捷,战马倒下他居然还能站稳,撩起弯刀就去挡当头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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