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体贴的妻子,即便是个虚幻的人物,他也认了!何况这还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他终于抛开一切杂念,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和家庭的将来。
原本他一直以为,眼前这个在所有方面都远远落后的世界就是一张白纸,而他凭借着自己在书本上和生活中学到的知识和见识,完全可以象个国画大师那样在白纸上挥毫泼墨,可当他认真思考出路时,才发现他这个国画大师毫无用武之地一一他眼前甚至没有纸……
读研究生之前他在内蒙呼和浩特市的一家造纸厂里呆了两年,因为工作关系,乱七八糟道听途说也知道一些作坊造纸的老工艺,所以搞个造纸作坊的想法,第一时间就摆在他面前。可是仔细一想,这事行不通一一他根本就没买地立作坊的钱,更不要说请工人进材料的事情;而且他知道的老工艺也是丢三拉四的不齐整,还要反复折腾做试验,这又得把大笔的花销丢进去……
他想租种几亩地,但是他眼前的农作物他一样都不熟悉,即便是小麦和蔬菜,也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些在试验室里出来的品种;况且他也没有可以耕地的大牲口,这样即便他租来了土地,六成的收获也要归地主所有。这个想法立刻就被他摒弃了。他在家乡的小钢铁厂里打过几个寒暑假的零工,冶炼毛钢的技术多少懂一些,所以他就把念头转到这方面。可问题是他从哪里找那么大的能源动力?烧原煤?他有资金吗?在姑娘河上拦河筑坝?他有钱请工人吗?再说姑娘河的流量够吗?矿石产地远吗?他甚至都不知道燕山卫端州府屹县在他先前世界里的相对位置,又凭什么主观臆测这里能搞个土钢作坊?
一个又一个能改变他命运的想法被他从脑海里挖掘出来,又一个接一个地被他自己否定掉。
这些想法都有实现的可能,但是都不是马上就能实现的,总有这种或者那种困难在前面等着他。首先,他没钱,即便钱柜里还有两贯不到的铜钱,但是他在外面还拉着十五六贯的饥荒,在这些欠帐还清之前,他不可能大张拳脚去踢打出自己的世界。其次的问题还是他没钱。无论是炼钢还是种地,都要大量的资金作为后盾。炼钢就不说了,那本身就是资金密集技术密集的产业;即使是种地,他也先有地才行一一霍家堡周边田地的时价是一亩地从五贯到十二贯不等,等他凑好买一亩地的钱,可能要等到后年了,再等他拥有几十亩地可以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愿望,也许他的孙子都可以上树掏鸟窝了……
思来想去,只有酿酒这条道似乎有点光明。他依稀记得提纯高度酒的设备模型,也知道工艺流程,假如有人愿意出钱给他做设备搞试验,他有信心把高度酒弄出来。但是没人愿意出这个钱。他和霍士其谈过这想法,可霍士其一脑门心思考举人,根本听不进去。他也和高小三谈说过这事,可高小三对跨入酒精王国毫无兴趣,这个年轻的货栈大管事更关心毛里求斯国的棉布,还有这棉布的制作工艺……
现在,杂七杂八的各种念头在他脑子翻滚拥挤,却又总是理不出个头绪,抓不住个重点。
“唉……”他叹了口气。钱,钱,他去哪里找钱来落实自己的想法?
枕在他胳膊上的莲娘被他的叹息声惊醒了,她睡眼朦胧地瞅瞅还是黑沉沉的窗户,仰起脸望着他问:“你怎啦?还不睡?”
“没啥。”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虽然他知道黑暗中妻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