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纠结粘连在一起,可怕地支棱着……
商成皱着眉头强忍住恶心,紧走了几步。直到现在,他都不是很适应周围的这种环境,看见随处乱丢的生活垃圾和成群乱飞的苍蝇,他就觉得反胃。但是他也没有力量来改变这种情况,也没办法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来保持环境的卫生整洁,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自己的所能改善柳老柱家周边的情况……
他在街的尽头转了个弯,拐进另外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小街。他约莫记得田小五就住在这里。可这几道街看起来都是一副模样,茅草屋也瞧不出个什么差别,无可奈何之下,他拉住一个在街边玩耍的娃娃,打问田小五的家。那娃娃浑身上下滚得全是泥,脸蛋和手也黑糊糊得不知道抓过什么东西,被他拉扯住之后吓得一声都不吭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瞪着两只黑眼珠惊惶地望着他。他的玩伴也都被商成的举动唬得一哄而散,然后隔着木篱笆院墙紧张地盯着商成。
商成只好放开那娃娃。看来找这些小家伙没用,他们兴许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直起腰抬起头,想找个大人问路。可周围几家人户都没看见个人影一一怪了,人都到哪里去了?再走两步,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叫好喝彩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嚎哭厉骂的尖利嗓门。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拐过街角就看见好大一群人,几乎把个狭窄的街道堵得严严实实。人群里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有十五六七的少年少女,个个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神色,把个院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群最外处还有个家伙骑在一匹骡子上,伸长了脖子瞧热闹,不停地找周围人打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成也停住了脚步站在人群里朝院子里瞅。
院子里正有两对男女扭打在一起,拳来脚往抓耳扭耳扯头发再带着几声喘息几声尖叫,四个人都是面青眼肿衣衫不整。夏天里人们的穿着本来就少,这一撕打起来,两个男人还好一些,不过是露过脊梁敞个胸膛,可两个婆娘却都露了肉,却又顾不得丢脸遮羞丑,只管和对手抓扯。院子里锅碗瓢盆摔了一地,一摊青不青黄不黄的菜汤里还滚着几个黑黢黢的麦饼,一个几岁的娃娃手里抓着半块饼,坐在菜汤泡过的泥地里,咧着嘴死命地干嚎。
“咋回事?咋回事?”骑在骡背上的家伙看得眉飞色舞,嘴里一边啧啧赞叹,一边还在找人打问事情的由来。陡然一声喝彩“打得好!扯她内裳!扯!”,倒把站他旁边看热闹的商成吓了一大跳。
商成不满地瞪了那家伙一眼,眼角却瞥见田小五端着个粗陶海碗也挤在人群里,手里抓着两块金黄色的新麦饼,一面吃喝得唏哩哗啦,一面踮了脚看得眉花眼笑,还支棱着腮帮子跟着喊好。
商成挤过去,在田小五肩膀上拍了一下,使了个眼色就拨开人群朝外走。
“等等,等等!等我看完!”
商成走出两步才发现田小五根本就没挪动地方,只好又转回来扯扯他褂子:“你先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田小五这才看清楚是商成找他。他巴咂着嘴,死盯着两个敞胸露怀的婆娘看了两眼,吁一口气,很不耐烦地跟着商成走到人少的地方,一面把块饼子塞给商成,一面翻着眼睛望着他,
商成接了饼子,说:“县城刘记货栈在招人手,十来天的短工,工钱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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