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还有和他一样的人在。是啊,老时心想,有什么怕的呢?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像他们这样的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确切地说,有更多的人想要通过改变自己的命运来改变别人的命运――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命运。
“那我去了。”他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便头也不回地往校园走去。
大喇叭里还在一遍一遍唱着《希望的田野上》,听着这歌,老时就想起了当年带领群众上河工的情景。大冬天的,河道上是人山人海,红旗飞扬,男男女女的都只穿着单衣服,头上在吐吐地往外冒热气。他们边伸出手来抹去脸上的汗,边不忘相互说一些诨话,女人红着脸跟着推着重车的说野话的男人后边追打着,男人边咧嘴笑着边飞跑着,忘记了车上推的是满满的土。那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这歌子听上去就是让人振奋,老时不觉加快了脚步,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面试室里鸦雀无声,主考官看上去四十多岁,男性,小眼睛,梳着分头,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旁边坐着十来个专家评委,个个表情严肃,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等待面试的考生则拿了自己的号,在另一间屋子里候着,大家心里都有十八个小鼓在敲,相互都能听到来自那厚厚的衣服里面的声音。听到喊到自己的名字和号头,心跳就似乎停止了,只有嘴巴和鼻孔在喘着气。女孩子们还在抓住最后一刻,不停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男人们则好奇地不停往窗外张望,或相互说着话,以分散凝固的空气。
好,我们下面开始面试:一号,沈小芳。
“沈小芳,快,叫你呢。” 叫号的说,这是个中年女人,看上去蛮慈善的。
沈小芳紧张地两只手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角,那件蓝底带花的夹袄痛苦得似乎变了型。她从众目睽睽的紧张中走出,来到另一个令人窒息的虎视眈眈前。
“沈小芳,请你说一说你为什么想从事民政工作?”主考官问,“不着急,可以先考虑分把钟,再作答。”
“我,我,我。”主考官的问话就像黑夜里突然伸出的一双白手,早已把这个二十多岁,普通的农村姑娘吓得面如泼血,浑身冒汗,她这个阵势倒把那些专家评委们弄得都低下了头,甚至个个的连气都不敢大喘,唯恐吓着她。
“不着急,慢慢说。”主考官再次小声地说。
“嗯――――这个,这个,”她头脑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个书上也没有啊。“唉!那我就直接了吧,我大伯家一家五口人,有两个大人都是残疾,三个孩子又在读书,家里连饭都吃不上,可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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