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次的语气平添了许多感慨
自他登基以來.帝都就不曾下过雪.也不单单是帝都如此.就连塞外的阏于.所见到的最后一场雪还是在南北阏于订立盟约之时.自那以后.纵有季节更替如故.却总是不见下雪.也因着如此.阏于才会爆发那样前所未有的瘟疫.
三年來的第一场雪.就这样來了.
萧骥兀自望着窗外出神.身后的宫监冒着受到斥责的危险开口道:“陛下.若是再不准备.时候就真的迟了.”
再转回身时.萧骥的神情已温和许多.宫人伺候他穿衣束冠时.甚至能看到他的嘴角噙着一缕笑意.不知在为什么事高兴.
他的好情绪一直保持到了晚宴.看那些平日里斥为索然无味的歌舞时.也有了几句赞赏.见天子的情绪都如此高涨.朝臣更是极尽奉承之言.宴席上的气氛十分融洽.
酒到酣处.却有一名宫女急匆匆跑了进來.将一方明黄绢子包裹着的物事呈了上去.看到那名宫女时.萧骥的脸色已经变了.原本端在手中的金杯竟不自觉倾倒.杯中美酒满洒衣襟.
他一把抓过那明黄绢包.只在手中一握便满目震惊.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不顾仪态当众离席.奔走的姿态几乎已是狼狈.他冒着漫天风雪一路向皇宫最北端跑去.那里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宫殿.窗子中透出微弱烛光.从前他只觉那烛光温暖.如今心境迁移.只觉那烛光也冷了起來.越发照出他独立于雪地的孤单.
“皇姐.”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一声又一声.然而那座宫殿竟像是空无一人一样.无论他怎样叫喊都不曾有人在门口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一众宫人才提着灯笼打着伞追了上來
方才送來绢包的那名宫女也赫然在列.萧骥一看到她.便一把抓过來喝问道:“长公主……怎么了……”说这几个字时.他的唇齿忍不住颤抖.
那宫女是唯一服侍萧婧的人.竟也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面对如此盛怒的帝王.竟平静答道:“启禀陛下.长公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