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银没什么可留意的,但毛立诚和肖家兄弟却一脸古怪的掉过了身子,似乎不想让对方发现他们。
“启程,赶时间马上离开”毛立诚急切的招呼着。
没想到,这三人刚转头要上车呢,考斯特上下来的两个老头似乎看见他们了。
“死胖子,怎么在哪都能碰见你?”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三两步的就走了过来,眼神在他们三个身上转了两圈后笑眯眯的说道“见到为师还不赶紧过来见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要跑呢?”
毛立诚苦着脸伸出两手跟对方抱在一起,说道“赵教授,你这是又带学生出来做课题呗?真巧,真巧”
赵教授拍了他几下肩膀,转身招呼身后几个年轻人说道“过来认识下,你们的大师哥,北大考古系名头最响亮的胖子毛立诚,是不是久仰大名啊?”
几个年轻男女走过来,惊诧的看了毛胖子好几眼,其中两个女生居然拱着手满脸花痴的叫道“你就是王师哥啊?我们只在校报上看过你的照片,没想到居然能见到活的,哎呀呀,你也不是胖的特别难看嘛”
“毛立诚?北大考古系十年来最妖孽的学生,你好”剩下那个女生伸出手跟毛立诚握了下后说道“唐雯艺,晚你三年入校,现在跟赵教授读博士”
毛立诚看着这个皮肤略显黝黑但却透着一股精明劲的师妹挤着笑脸说道“我知道你唐雯艺么,被北大历史系和考古系六个教授抢着要当导师的好学生,我早有耳闻了,看来我那个妖孽的头衔估计要转让给你了”
几个年轻人围着毛立诚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把毛胖子给众星拱月的给围在了中间,那个叫赵教授忽然眼睛一瞪看着肖家兄弟说道“你们三个碰到一块了准没好事,说,到底有什么图谋的”
肖全明仰着脑袋左顾右盼,肖全友耷拉着脸说道“赵老我们就是出来踏青春游的,天气不错得舒展筋骨啊”
“哼,哼,春游?”赵教授十分鄙夷的笑了“你们开的哪辆车给我打开,我看看你们都带了什么东西”
“胖子,毛胖子”肖全明扯着脖子招呼毛立诚过来。
毛立诚挤着婴儿肥的脸笑道“老师,我们真是踏青的,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我们出来陶冶下情操”
“鬼才信你们”赵教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但我奉劝你一句话,别干给祖宗蒙羞的事懂么?”
毛立诚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师你放心,行有行规我们干事都是讲良心的”
“记住了,别让你们的良心让狗闻了都不吃就行了”赵教授颇为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轰轰”几个人正闲聊呢,一阵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高速上响彻而来,眨眼的功夫三辆红色跑车就风驰电掣的开进了服务区,然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堪堪的停在了考斯特附近。
三辆车开的跟他妈着急投胎似的,进了服务区也没减速,甩尾停车的时候,车尾巴居然擦着人群一甩而过,惊的毛胖子他们跳着脚四处躲闪。
车里走下六个染着一脑袋杂毛的小年轻穿的跟唱戏的似的,下车后还在探讨着刚才漂移停车时的技术缺陷,似乎压根就对碰没碰到人一点都不以为意。
赵教授的火起似乎比较大,吹胡子瞪眼的就吼道“你们有没有公德心?这是公共场所,开车怎么不注意点,差一点就撞了人了”
“呵呵,老头公德心多少钱一两啊”一个绿毛小子抱着胳膊笑道“你也说是差一点了,这不是还没撞到么”
“我是说要撞到了怎么办?撞了就晚了”
“晚啥啊,撞了再说呗,这事不能四舍五入啊,没撞到就是没撞到你别跟我说万一撞了咋办,你还想讹我们点啥啊”
一个红毛鸡冠子头撇嘴说道“撞了能怎么的?撞了人是按斤算还是按个算,陪你钱不就得了,唧唧歪歪的干嘛啊”
赵教授顿时火冒三丈了,上前两步指着他就骂道“混蛋,有你们这么说话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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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教授眉毛倒竖眉尖上挑,一看就是个火气旺的老人,指着几个小年轻张嘴就开骂。
“草你么的老灯,别给脸不要脸哈,说两句就行了呗在那没完没了的叽歪啥啊,我没上过几天学,不知道尊老爱幼四个字有几笔”红毛鸡冠子被赵教授给骂的有点撑不住脸了,满嘴吐沫星子的就还了几句嘴。
赵教授的学生见状顿时围了过来跟对方六个年轻人吵了起来,并且大有把局势往火了整的意思。
在北方,河南,河北,京城,还有东北一带的年轻人开车基本都有个特质,甭管是开十几万经济型轿车的还是开过百万豪车的,只要是年轻人车里的后备箱基本上常年都会备着片刀,钢管,镐把子等凶器。
准备这些东西是因为在北方三十岁以下的男人开车一年刮刮碰碰的太正常了,有的时候谈不拢的了就得采取别的手段。
拿出这些凶器以后动手到不一定,但气势必须得镇住对方,要的就是一个脸面的问题。
跟赵教授骂的再狠,这几个小杂毛都不一定会动手,因为老人家胳膊腿的比较酥软一碰就容易整成伤害案,但赵教授那帮火力刚猛的学生们出头了,那就不好说了,动一顿也就是小事,警察来了顶多赔钱就是了。
所以几个小杂毛见这帮跟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学生出来了,觉得双方关系有点对等了,顿时就有三个人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钢管和镐把子出来眼看马上就要开抡了。
毛立诚低声跟肖家兄弟说道“去车里把家伙拿出来,一会看情形,对伙要是动手了咱就得教教他尊老爱幼到底有几笔了,反正这是高速,上了路之后一脚油门就能跑没影了”
肖家兄弟转身打开牧马人的后备箱,居然十分嚣张的从车里拎出两把开山刀出来递给了毛立诚,我挺无语的拦住他说道“省省吧,还见血啊?”
毛立诚皱眉说道“干这个跟你们没关系,我们动手就是了不用你俩”
我乐了,说道“其实我也挺想活动下筋骨的,但这时候真没必要,听我的吵吵两句就得了,咱没必要跟死人一般见识”
肖全友呵呵笑了,挺轻蔑的看着我说道“年轻人,不年少轻狂能叫年轻人么”
毛立诚愣道“啥意思?”
“呵呵,没啥意思我有点晕血”我走到赵教授跟那几个小杂毛中间说道“行了都收手吧,没多大点事还得整出点后续情节啊?一人少说一句这事就过去了哈,拜拜吧都”
像这种吵吵起来的情况,其实中间就缺少个捣糨糊的人,只要有人在中间伸手拦一把那基本上就干不起来了,为啥?又不是啥大仇大恨的,真干的呲呲冒血了谁过后都得闹心。
我上前说了几句后,两边人骂骂咧咧的就散了,那几个小杂毛开着车一溜烟的就上了高速走了。
毛立诚让肖全明把开山刀放回车里,然后对赵教授说道“老师,您年纪可不小了咋还当自己是老当益壮呢?以后有这种事让徒弟们往前冲,你在后面看戏就是了”
赵教授横着眼说道“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我得让他们明白我们北大也是有扛把子的”
“行了,行了,老师我们可要启程赶路了你们歇会后也走吧,回见,回见”毛立诚崩溃的跟这伙人打完招呼就上了别克商务车,牧马人在后面跟上,两车继续赶路。
“王胖啊,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高材生呢?我草,北大的?挺让我崇拜的一个名啊,我他妈一小本毕业的孩子最羡慕的就是那些笔杆子比腰杆子还直的人,佩服佩服”周传银吐沫横飞的在后面说道。
我也挺诧异的问道“你真是北大的?有这招牌在身咋不干点稳定工作呢,东跑西跑的干啥啊”
毛立诚挺惆怅的说道“没办法,长辈有令我就得放弃安稳的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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