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还好,她还睡着,不用这么尴尬了!
安若夏庆幸的拍了拍紧张的跳个不停的小心口,蹑手蹑脚的移到梅艺床边,见着那沉沉睡着的人,清冽的眸底逐渐泛起浓浓的愧疚,“对不起,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真的是被我推倒了才会昏迷不醒的,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以后,你的课我不会再逃了,还会考个第一出来,让你在别班的班主任面前好好得瑟一下!”
搬来一条椅子轻放在床边,安若夏愁闷着一张脸双手托腮的凝眸认真端详着梅艺,“哎,好可怜,我也要住院了,你睡个几天就没关系了,我还要被绑在床上忍着那些不是人能承受的苦,姐姐也不在身边,爸爸妈妈也不会在,唉,老师,我们一样都好可怜喔――”
数声的叹气,闭着眼睛的梅艺其实在安若夏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只是累的不想睁开眼睛,所以,才幸运的听到了安若夏此刻这番的真情流露。
看来,这个孩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坏――“我是个坏女孩,你们都不喜欢我,算了,我也不期待你们的喜欢,唔,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每次放学都要让我们留下来补作业,真的很烦诶。”
“嘿嘿,我想你肯定知道我们都叫你老妖婆的对不对?”
“哈哈,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外号是我帮你起的,然后,他们都跟我一样这么叫你了,嘿嘿,你不知道吧?哈哈,你肯定不会知道的啦。”
“……”
她自娱自乐的说的痛快,梅艺则是听得不知该作何感想,想生气吧,却不知怎的生不起任何的气,却是莫名的想笑,可是此刻她是昏迷状态,又得强忍着,第一次,感到这么痛苦――
然而,
正当她说的开心时,门却被人推开了,耀眼的光线射进来,逼得安若夏微微眯了眼,待视线清晰之后,才看清来人,同时耳畔是意料之中的呵斥,“安若夏,你又想对梅老师做什么!”
不是问句,是铁定的深深的斥责,他们认定了,她这个坏学生,是来找梅老师麻烦的。
起身,方才的笑意尽数褪去,看着面前的王阳等人,安若夏无谓的耸耸肩,“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我还能对她做什么,只是来看下她死了没。”
“顽劣不堪啊――”
站在王阳身边的老师叹息的摇了摇头,倘若她没有穆少董护着,恐怕他们早已把她开除了,这样一个眼里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学生,无论哪个老师,都不会喜欢的。
“这个形容词我都已经听腻了,下次,麻烦你换一个新鲜的。”
掀唇,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经过他们时更是如小混混般吹了声口哨,直气得王阳他们狠狠瞪了她若干眼才罢休!
见此,梅艺并没打算睁眼起来为安若夏辩解什么,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安若夏生活的方式,人前吊儿郎当叛逆的坏女孩,其实实质上只是个希望人疼爱的小女孩,或许,她该换个方式试着走进她的内心――
……
出了房门,漫无目的的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收敛起方才得逞的笑,眉眼间缓缓笼罩上一层愁雾,在住院部绕了好久,路痴症发作的她才有幸的碰上了刚从佐景悠病房里走出的穆以哲,而后者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看。
“脸这么臭,怎么,左进右这坏女人胆子发育敢欺负你了?”
招牌式的调侃笑容挂上嘴角,安若夏笑着打趣道,意想之中的招到穆以哲一记白眼,“是你那个有着严重老婆奴症状的老公穆以辰!”
“呃?他怎么你了?难道他也在里面?”突的,安若夏有些跳脚,抓着穆以哲的手臂就是一顿乱拽,“不要告诉我他偷偷背着我来看左进右这个坏女人了,这个坏蛋!”
“吵什么,神经敏感患者啊!”
穆以哲挫败的抚额,继而又怨念十足的看着那被她揪在手中的定制昂贵的西服,“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安若夏,你没事去吸什么毒!一次不够还吸两次,现在,他又把所有工作给我了,他陪女人需要时间,难道我就不需要吗!烦死了!”
被他骂的一愣,安若夏委屈的瘪了瘪嘴,浓密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星眸似染上了晶莹的露珠般摄人夺目,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看的穆以哲一阵失神,半晌才木讷的开口,“安若夏,你那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嘛,我也不想吸毒的,毒瘾上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死的,但是,我又死不了,那种想死又死不了的感觉真的很痛苦的,可是你们没吸过毒,体会不到我这种感觉,不给我粉粉,只会把我绑在床上,哼,你们一个个的都太没人性了!”
说着边犟着一张小脸赌气似的不去看穆以哲,看她这样,穆以哲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毕竟不是穆以辰,从一开始的车祸,和因为祁娅楠给他造成的阴影,他对“粗鲁”的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只是,这臭丫头,平时这么彪悍,现在居然表现的这么――楚楚可怜的――隐隐让人产生一种叫做疼惜的感觉……
“安若夏,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我看着毛骨悚然。”穆以哲佯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一秒,果然,就说安若夏是个彪悍的像男人的女人吧,这不,方才还可怜扮相的某女立马上前一步毫不顾忌的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方向一压,“嘁,左进右哭哭啼啼的样子你不是很喜欢么,唉,看来她的演技要比我好多了。”
不雅的姿势惹得穆以哲频频蹙眉,“安若夏,再不放手的话别逼我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