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刻面对【天知】,他亦心如止水。
如此面无表情,而眸现惊色,假作强行压制内心惊悚的样子。极不愿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地开口:“我此来草原,看到赫连昭图掀起的草原政变,看到赫连云云和我家小五的败局。看到赫连良国和金昙度,并出手击败了金昙度。”
神涂扈一边维持着神术天之镜,一边极速地分析线索——
没了?
看着已经闭嘴不言的姜望,他险些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差点第二次强行赊借答案,损伤自我。
居然就没了!
你姜望跑到草原救人,救完了转身就来天国,这当中要是没有什么暗通款曲的细节,他神冕大祭司能把神冕摘下来给人当夜壶用!
可在【天知】的作用下,姜望只说到这里,说明确实是只记得这些。
以他的智慧,如何还不明白,对方早知他有【天知】,并且早有针对性的准备。
山海典神印猛然前推,一霎几乎冲出神眸!
神涂扈疯狂调动神力,才险险拦住。
“按照【天知】的规则——”姜望面带微笑,很见从容:“现在轮到我向你提问。”
神涂扈当即全神贯注。
他自己的神通,自己当然知道如何应对。但要将那些绝不能示人的隐秘藏住,还要保证之后能寻回,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等了半天,姜望并没有开口。
只有变化越来越复杂的山海典神印,不断地冲击他的神术屏障。
“你要问什么?”神涂扈面无表情地道。
姜望挑了挑眉,似乎在问——这也算一个问题吗?
又温缓地笑:“我没有感受到【天知】的力量,大祭司如此吝啬神通,我无法回答你啊!!”
“山海典神印”并未能击溃“天之镜”,反倒是诸多变化都被框住,气势越来越不足。
不是“山海典神印”比不上“天之镜”,是他演化此印的速度,甩不开【神涂扈】知见的速度。在仙念星河的帮助下,仍然逃不掉天知。
但他却并没有被击退,反而不断地往前推!
因为他掐着一个神涂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随时可以引爆神涂扈的反制。
这个问题不出口,比出口要更具威胁。
神涂扈的【天知】,成了随时要给他自己放血的短匕,且正插在脖颈上!
漫长的山道,仿佛永不散去的霜雾。
种种大手印显出的灵相,在山道上空各显姿态。或扑击或嘶吼。
姜望一人登阶,仿佛万灵侵山。
神涂扈立身于彼,像是一块缄默的石头。
两个人不断地靠近!
涂扈不避让,姜望更往前。
时间和空间都在迅速地逼近终点。
就像边荒与草原正中间,那枯荣立见的生死线!
凭借那一个必然要回答的问题,可能涉及于战斗,可能涉及秘法……姜望就能够杀死自己么?
神涂扈不相信。
这种不相信并非建立在盲目的自信上,而是建立在他对自己、对眼前之人的认知,他涂扈哪怕是伤躯登天、刚又自伤本源,也绝不可能被登顶没多久的姜望杀死。
身怀天知神通,他是整个苍图神教历史上最博学、知晓最多隐秘的人,哪怕北宫南图也不如他。
最早为了逃避北宫南图的猜疑,他一直压制自己的修为,早就圆满无漏,也不去登顶。
虽不登顶,却也提前以秘法《天演圣轮》,在神海拟化绝巅,进而拟化绝巅之修行。
关于绝巅的一切,他尽都知悉,无所不察。
在正式登顶的那一天,就已经提前演化衍道的修行许多年,积累并非等闲!
当然,他虽不相信姜望能够杀死自己,却也给予最大的重视——
可在姜望急速靠近的此刻,他不免一惊!
因为山脚下的茫茫风雪中,又有一人登山而来。
其人只着里衣,仍见华贵。
身披风雪,依旧灿烂!
大牧皇子——不,大牧储君,监国太子赫连昭图!
对伟大苍图神的敬崇和维护,令神涂扈在牙缝里蹦出寒声:“又一个偷泅天国的……放羊娃!”
数千年来,就是一尊尊赫连氏的帝王,偷偷登天,参与对苍图神的征伐,才导致伟大神祇不断失血,天国始终封锁。
他这次登天为神主护道,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毁掉这些不知感恩的狗皇帝的灵像——若非姜望来得太快,事已成行。
赫连昭图在激烈的风雪中,抬起结霜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姜望登山的背影,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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