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丈夫
琐诺木杜棱见势不妙,主动自首,转“污点证人”,为冷僧机的告发提供旁证,供称曾与莽古济一起对莽
古尔泰发誓,明里效忠大汗,而背地里实则襄助莽古尔泰。
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不由人不信。
举国哗然。
满朝文武明知莽古尔泰和德格类均已暴毙,如今的证据不过是“死无对证”,却都不敢站出來吭一句
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富察氏衮代的那些个子孙们被一股脑的一网打尽,想必他们心中亦有兔死狐悲的心悸
与害怕。
以皇太极的城府与心计,想要借題发挥,弄死一两个人,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而选在众人正准备发誓的当口來这么一下,更是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众人皆是诚惶诚恐的写下最为诚恳的誓言,不敢再马虎造次。
若说以前我对皇太极是又怜又爱,到如今也不知打什么时候起,怜惜之情渐渐的已转变为敬畏之心。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深深体会出清太宗的可怕來。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代善会是如何?
代善的命运只怕会比莽古济等人的下场更惨!
莽古济谋逆罪名很快就定了下來,这位骄横任性的三格格最终顶着一个庶人的名分走上了不归之路。
同时被处死的还有莽古尔泰的三个儿子、富察氏衮代与前夫所生之子,也就是莽古济的同母异父的兄
长昂阿拉、衮代与努尔哈赤所生的十六子费扬古,以及正蓝旗将士一千余人。
血雨腥风弥漫在盛京城上空,这是一场自大金建国以來最为残酷的政治倾轧,也是皇太极在登上帝王
之位前,为彻底扫清道路所施行的必然手段。
正蓝旗的兵权由此正式收入皇太极手中。
十二月廿八,皇太极看罢那些誓词后下旨说道:“大贝勒年迈,可免誓。萨哈廉誓词暂存,待其病愈
,再盟其誓。其余诸贝勒,不必写什么从前‘并无悖逆事’等语句,只管写‘从今以后,存心忠信,勉图
职业,遇有大政大议,勿谋于闲散官员及微贱小人’,就以此言为誓即可。若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不
顾国家,必遭天谴。莽古尔泰、德格类等邪逆者,天已诛之,可为明鉴。诸贝勒假若阳奉阴违,怀有异心
,亦必有遭谴之时!”
代善执意不肯免誓,于是这日午时众人齐聚,燃香盟誓。
我悄悄的躲在不远处窥视,只见白茫茫的雪地里跪倒一片臣子。
代善跪在当前,率先对天盟誓:“代善誓告天地,自今以后,若不克守忠贞,殚心竭力,而言与行违
,又或如莽古尔泰、德格类,谋逆作乱,则天地谴之,令代善不得善终。若国中子弟,或如莽古尔泰、德
格类,谋为不轨,代善闻知,不告大汗,亦令代善不得善终。凡与大汗谋议机密重事,若出而告于妻妾旁
人,亦天地谴之,令代善不得善终……代善必当竭尽其力,效忠于上!”
他的誓言淡淡飘散在冰冷的空气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刻着岁月沧桑的无奈与悲哀。他的眼神空
洞而又迷茫,已经再难寻到那丝清澈澄净的痕迹。一直存在于我记忆中的那个淡然清润的少年似乎已经悄
然逝去,眼前剩下的,只是一具沒了灵魂的躯壳。
泪湿衣襟,点点都是心痛。
负他太多,累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