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才算明
白过來,当初你为何处处想方设法的打听大金国汗,原來竟是存了这个心思……”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
下巴,力道之重痛得我险些咬到舌尖。
“多……多尔衮,松手……”
“你竟敢把我当猴戏耍!你竟敢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他额上青筋清晰可见,“可笑的是,我竟
还真成了你眼中的那个大傻瓜!”
他怒火中烧,手指收紧,我清晰的听见骨头咯咯作响,剧痛难当下低头张嘴便咬。他闷哼一声,却沒
缩手,任凭我牙齿咬出血來。
满口的血腥味吓退了我,我惶然退后,他甩着手,左手虎口处血点淋淋。我一阵眩晕,我居然咬了他
……
多尔衮的脸孔在我眼前变幻成三四个叠影,刹那的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努尔哈赤在懊恼绝然的冲我皱
眉,仿佛看到褚英瞪着霸道骄横的眼眸,在不住的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我痛苦的捧着头蹲下身子。
别再纠缠着我,求你……求求你们,别再來纠缠我!
“主子!”
有只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下,我唬得一跳,尖叫:“走开!”
“主……子!”乌央怯生生的退缩,“您沒事吧?”
我茫然的左右观望,伙房的奴才们一个不见,就连多尔衮也不知去向。
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主子!大汗召唤你。”乌央小心翼翼的解释,“大汗现在很生气……”
“为什么?”
“喜宴就快开始了,大汗沒见着您,已是不悦。后來听中宫福晋说让您來照应膳食,大汗便动怒了,
把好端端的一盏茶给泼到了地上。”
我一听更加不敢再久留,皇太极这几天就好比是个火药桶子,稍有不慎便会迁怒于人。
当下带着乌央,急匆匆的赶到镶黄旗黄幄,帐内摆开三桌筵席,皇太极与哲哲正端坐在首席主位,其
他在座的还有代善、阿巴泰、巴布泰、德格类、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真是难得见他们兄弟几个到得
如此齐整。
皇太极抬起头看向门口,我微微一笑,才松了口气,预备跨步上前,突然身后帘子掀动,一股疾风卷
着道窈窕的人影刮了进來。
人影儿笔直的冲到主桌前,这时豪格正端着酒盅上前给汗阿玛敬酒,那人直接撞上他,打翻了他手里
的酒水。
“大汗!”既烈且傲的脆亮声音,我眼前一亮,几乎脱口惊呼。“我女儿还在呢,你却让豪格娶了那
蒙古女人,你究竟准备置我女儿于何处?难道说要逼她把大福晋之位拱手让人不成?”
皇太极面色一沉,如罩寒霜。
哲哲见势不妙,忙站起柔声劝说:“三姐姐勿动怒,有话好好说。”
“要我如何好好说?眼看着蒙古女人进门了,我女儿唯有整日伤心流泪……我不管,大汗你非得给我
个说法不可!”
砰地声,皇太极一拍桌面,席上的酒盅蹦起老高,一股凛然肃杀之气自然而然从他身上散发出來。
莽古济嚣张的气焰为之一顿,脸色刷地白了。
皇太极冷冷的瞪着她,一言不发。
莽古济气得身子浑身发颤,她原是夹带着怒气而來,可这会子皇太极未置一词却已将她气势的弹压殆
尽。
“哼!”她猛一跺脚,最终忿恨的拂袖而去。
莽古济离开的刹那,皇太极的身边陡然站起一个人來,转身追了上去。
“代善!”皇太极噌地站起,怒目相对。
代善的去势稍顿,却仍是脚步未停的跑到了门口。
“你莫后悔!”啪地声,皇太极将桌上的杯碗狠狠的砸到地上。
“哗!”帐帘摇曳,代善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我错愕的站在门口,代善方才就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分明看到他脸上的决绝,似乎……一切都已无
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