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哈齐死的时候,济尔哈朗才十二岁,因为年幼所以自小收在宫里由努尔哈赤代为抚养。他和阿敏
不同,阿敏对父亲的死或多或少总报着一种仇恨心理,那是在舒尔哈齐叛走黑扯木时,努尔哈赤借此杀死
阿敏的兄弟阿尔通阿和扎萨克图时便深埋下的种子,永远无法消抹干净。
济尔哈朗与皇太极的感情甚好,自打皇太极登上汗位后,便一力提拔这位堂弟,如今济尔哈朗在朝中
不只是镶蓝旗旗主,还兼管着六部之中的刑部。
“阿步!出來比刀吧!”窗外传來一声脆亮的呼声,随即门口厚厚的棉帘掀开一道缝,巴尔堪的小脑
袋挤了进來,小鼻子冻得红红的,“哥哥他们读完书回來了,你昨天答应我跟我们比刀的!”
那日和济尔哈朗的比武的最终结果可想而知,济尔哈朗是战场上的猛将,他的力气大过我,再加上临
阵杀敌的实战经验,也远胜于我,我和他之间的较量,胜负从开始就已一目了然。
然而我毕竟是不愿就此认输的,就算毫无胜算,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也总要拼命搏上一搏。于是,这
场比斗我倾尽全力苦撑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惨败,但济尔哈朗却沒有因此定我的罪,反而将我留在府中做
了乌塔娜的丫头。
我回头瞄了眼乌塔娜,她正躺在软榻上,面带微笑的瞧着巴尔堪:“阿步,你陪他去吧,我这里有哈
雅在不碍事。”
“那好。”我将手里的针线收好,“一会儿爷回來,奴才再过來伺候。”
随手掸干净衣料上沾着的线头子,正要出门,乌塔娜在我身后幽幽叹了口气:“阿步,你明明不像是
个奴才,我和爷也从不待你像个奴才,为何你总是要把自己当成奴才呢?”
我呵呵一笑,正要回答,门口的巴尔堪一个箭步跨进门,拖住我的胳膊使劲往外拽:“快些!快些!
哥哥他们若是等得不耐烦了,就不和我玩啦!”不由分说的便将我拖出门去。
我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跑,别看他人小腿短,跑起來倒是挺快。到得院中,银树梨花,积雪皑皑,刺眼
的白色,冰天雪地里笔挺的站着三个穿着鲜艳,气质高贵的男孩子。从高到矮一溜排开,正神情专注的弯
弓瞄靶。
“给三位阿哥请安!”我漫不经心的福身行礼。
他们三个男孩儿,按年序排名为大阿哥富尔敦、二阿哥济度、三阿哥勒度,巴尔堪是他们四兄弟当中
最小的,只有六岁。
闰十一月皇太极颁下诏令,命十五岁以下、八岁以上的宗室子弟一律读书识字,这在长久以來一直崇
尚以武为尊的女真人眼中,无异是件另类之举。富尔敦、济度、勒度三人年岁皆在范畴之内,是以每日除
了习武练射之外,必得抽出一个时辰來学习文字。
“阿步,听说昨儿个你和阿玛比刀胜了?”富尔敦撇着嘴角,斜眼睨我。
我不卑不亢的回答:“贝勒爷手下留情而已。”话虽这么说,可也无法完全掩饰住我内心的一番得意
。
自那次惨败之后,济尔哈朗每隔数日便会自发的找我试刀,兴致倒也极高,却总是带着一种猫戏老鼠
般作弄的兴味。而我每输一次,其后必当咬牙狠练,自打学练刀法起始,除去真空掉的四年时间,整整八
年里我还从沒像现在这般努力用功过,这全拜济尔哈朗所赐。
“阿步真厉害啊!”济度叫道,“居然能胜过阿玛!”
“不见得……”勒度不冷不热的捡了一柄长刀递过來,“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
我傲然一笑,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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