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你怎么想吧。”我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且让她想当然的自以为是吧。
我不清楚到底能否去改变历史,改变的后果又究竟会是什么。我只能在不影响皇太极争夺皇权的形势
允许下,小小的去争取一下……
毕竟,掌握哲哲的心性,比掌握那个传说中辅佐了两代君王的孝庄太后,似乎要显得简单容易得多。
孝庄……只怕是我这种智商平平的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应付得來的。
那一晚我破例沒有早睡,一直守在灯下看书,只可惜满篇白底黑字晃眼,竟是一个字都认不得。
亥时末,身后才窣窣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才合上书页,耳后便传來一声轻悠的叹息,皇太极熟
悉的味道拥了上來。
我将身子慢慢的往后靠倒,好一会儿我俩谁都不曾说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一处,守着那点晕黄的烛
光,默默的感受着彼此真实的存在。
“以后……多往大屋走动……”终于,我无力的打破了宁静。
皇太极拢在我肩上的十指一点点收拢,我忍着痛沒吱声,过了片刻他终于放开手,却猛地紧紧将我搂
在怀里。
“悠然……我负你太多。”
我心里一痛,却故作平淡的说:“不用这么说,你只需认定你的目标永不气馁就好……”
“悠然啊!”他哑声怅然低呼,双手微微发颤,“你是最懂我的,这世上再沒人比你更懂我……”
我凄然一笑,勉强扯出一线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又何尝不是?”抓过他的右手,五指
牢牢与他的手指交错纠缠在一起,“只要你懂我的心就行,只要你仍然爱我……”
“爱你!”他吸气,语音有丝哽咽,“至死不渝……”
是年秋八月壬辰,总兵官、一等大臣何和礼身故,自此创业五大臣全部殁世。努尔哈赤痛心疾首,恸
呼:“天何不遗一人送我老矣!”
秋末的某一天,哲哲开始出现呕吐不适等症状,我心知肚明,一面打发人延医诊治,一面叫人去八旗
衙门通禀皇太极。
那日医官得出诊断,哲哲果然有喜,一时消息传到衙门。沒过半个时辰,皇太极先赶了回來,一进府
便直奔我的屋里。
四目相对,我冲他无声的一笑,他走过來牵了我的手,柔声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那还得看这一胎是否是个儿子。”
他亲了亲我:“那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眼光一掠,轻笑:“不对啊,生男生女关键在你,可不关女人什么事啊。”
皇太极挑眉,我忙捂嘴偷笑。
他搂着我的腰,固执的问道:“这次又是什么古怪道理?你跟我讲个清楚……”
“讲不清楚!讲不清楚……”我一闪身,从他怀里挣脱开去,笑不可抑,“真的沒法子讲清楚……”
“讲不清楚,我便要重重罚你。”他嘿嘿怪笑两声,张开双臂奸笑着扑了过來。
傍晚时分木栅内便打发人送來贺礼,不过是一堆绫罗绸缎外加金银玉器。哲哲命人将这些东西原封不
动的全部送到我的屋里,我晓得她的用意,看着这一堆无用的死物,只是淡淡的说:“都退回去吧,告诉
大福晋,心意我领了,让她好生养胎,家里的事暂时就不用操心了。”
皇太极一边用着莲子羹,一边抬头不时睨我,脸上似笑非笑,我瞅着别扭,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怎么着,见不得我摆架子么?”
他摇头,过了会儿,又摇了下头。
“说!不许一个劲摇头。”
“那你先告诉我,满清何解……”
“呃……”这人,怎么还惦记着呀,他怎么就一辈子不忘了呢?我抬脚走人,“我去外头练刀了……
”
“咣!”他飞快的扔下调羹,追了上來,“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