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见努尔哈赤一面当真能令人如此兴奋么?
那个……豪气十足,骄傲霸道的男人!
因想得太过出神,不觉吃得一口噎住,胸闷得难受,我忙拿起边上的一碗水,仰头喝下。初时只惊讶
这水怎么加了糖,甜甜的,带了股甜醩香味,待过个五六分钟,心跳突突加快。我即刻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分明就是酒水,入口虽然平淡,口感和糖水似的,后劲却是非常厉害。
胸口隐隐发闷,我难受的扶着桌沿站起身,歌玲泽忙问:“主子这是要去哪里?”
“吃太急噎着了,不舒服,起來走走……”
我让歌玲泽扶着我,慢慢的绕开一桌桌的席面和人流往僻静处走。
“主子,要不您回车上歇歇?奴才瞧您面色都发白了……”
我茫然的环顾左右,发觉能看见的东西变得越來越模糊,脑袋里就像是有个人拿锤子在不停的敲打。
沒走两步,我脚下一绊,软绵绵的身子不听使唤的像滩烂泥般滑到了草地上。
“主子!”歌玲泽惊呼,无奈的撑着我的胳膊,“您快些起來呀。”
我摇头:“不行了!我腿不听使唤,发软,走不动了……我略略坐一会儿吧。”
“哎呀,主子……”
胃部又酸又胀,酒气上涌,身子燥热,我烦躁的将歌玲泽推开:“只坐一会儿也不行吗?”话是这么
说,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往下瘫,竟是倒在了草地上。
“主子,您……您喝醉了?”
“哈哈!好有趣哦!”冷不防的,一声带着稚气的笑声朗朗的在我跟前炸响。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愣愣的瞅了老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站了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
他身着锦衣蟒袍,箭袖上绣着卷云花纹,黄色腰带上系了一柄镶嵌宝石珠玉的匕首。
“你是哪家的女人?瞧你穿的不错,怎么举止这般粗鲁?喝酒的女人我见不少,喝醉撒泼的我还是头
一次见呢……”声音稍顿,忽然扬声喊道,“哥哥!这里----快來!瞧我今儿个又找着一个……你们瞧这
个像是不像?”
歌玲泽紧张的将我从地上架了起來,我只觉得额角太阳穴涨得生疼,痛苦的哼了一声。
“欸,你别走啊!我还沒准你走呢!”小手一拦,他傲气的朝我抬起下巴。
我伸出右手,掌心盖住他的头顶,五指用力一拨,将他拨弄得跄了两步。
“我今儿个就是要走,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
“嘴上还沒见长毛呢,爷们架子倒是端起來了,还挺像那回事的……”见他气得哇哇叫,我忍不住笑
了起來,原本堵在心口的酒劲随着笑声的震动慢慢散开。
“你……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么?”他气得小脸通红,双手握拳在我眼前挥舞。
“嘁!”我蔑然冷笑,“你还会是谁?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个姓爱新觉罗的宗室皇亲。”酒气上涌
,我胆气猛地一壮,伸手叉腰,睁大眼睛瞪他,“不就是个镶黄旗的么?镶黄旗很了不起么?”
“好个胆大无礼的奴才!”身后忽然冷冷的传來一声厉喝,“你可知道这是在跟谁说话么?尊卑之分
在你眼里难道就一点沒有了么?”
“哥,这女人喝醉了。”
“喝醉了就能借酒撒泼么?”说话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飞快的走到我面前,沒容我看清他的长相
,已然扬手挥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