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启口了。正发窘为难,他忽然诧异的回过头來,飞快的瞥了我一眼后,又赶忙耷下脑袋,眼睛直直的
盯着脚下鹅卵石子铺就的路面,瓮声瓮气的说:“那……奴才就不打扰了,奴才告退。”
沒等我反应过來,他转身就一溜小跑的走了。暴雨滂沱,我抬手欲喊,还沒來得及喊出声,园子里早
沒了他的身影了。
尴尬的站在雨里,我大感莫名其妙。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雨越下越大,我不敢多呆,忙急匆匆的顺着原路返回。沒走几步,忽然一阵“吋吋”之声接连不断的
从西北角传來,我好奇的侧目望去,透过稀疏的绿叶间隙,一个穿着月白色马褂的颀长身影飞快闪入我的
眼帘。
呼吸猝然一窒,我踉跄的后退半步,擎着的雨伞脱手滑落。
吧嗒……伞摔在地上,滴溜溜的围着我脚边打了个转。
挽弓,搭箭……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熟练流畅,宛若一副完美的图画。
雨幕如帘,哗哗的水声仿佛已经不存在,我的耳际只能听到那连续的吋吋声,声声清晰。三枝羽箭应
声钉在对面的箭靶上,持弓的胳膊垂下,木胎巨弓的一头支在地上,他缄默无语,大雨浇灌,水滴滴答答
顺着他的发梢、衣摆往下落,那个肩膀巍耸的背影在凄凉的雨中,显得孤独而又落寂。
我咬着唇,水滴从我脸颊滑落,我却已分不清,这到底是雨还是泪……
蓦地,他甩手一扬,那柄巨弓嗖得被他扔出老远,“啪”地声砸在树干上,竟被硬生生的撞断,弓弦
高高的弹起,碎木飞扬。
然后……他突然扭头!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的缩起身子,急急忙忙的将伞从地上拣了起來,双手颤抖的将伞面朝前倾斜,试
图遮挡住他的视线。
无声无息,我却分明从伞下看到一双鹿皮靴子停在我的面前。心儿狂颤,这一刻我真想把伞一丢,转
身逃跑。
衣衫已被雨水淋湿,我张大嘴,用尽全力痛苦的吐纳呼吸。
“不是说……再不用來这里了么?”声线醇厚低沉,略带沙哑,我突突狂跳的心却因为这句话倏地停
住了。
愕然。
“回去吧!以后都别再來了……不管你如何做,你始终不是她。即便你穿了她的衣裳,戴了她的首饰
,妆扮得再如何相似,你终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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