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骨骼都快散架了,然而一颗心却始终高
高的提着,难以放下。
抵达叶赫境内已近傍晚,隔河相望的东西两座城池硝烟滚滚,满目苍夷,战死的士兵尸首漂浮在叶赫
河面上,血水浸染。
“安达里!派两个人去打探一下,爷如今在何处?”
安达里随即应了,指派跟随的亲兵到前头打探战况,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天已擦黑,那两人才回來
。
“回主子话!我八旗军同叶赫交战已有两日,大贝勒负责攻打西城,四贝勒此刻正带兵攻打东城……
”
我猛然一懔,东城……金台石!
金台石可是皇太极的亲舅啊!当年孟古姐姐抱憾至死,皇太极对那林布禄深怀恨意,十六年的怨恨累
积,只怕是啖其肉噬其骨方能解恨。只可惜那林布禄早死,如今继承东城贝勒的已换成金台石。只怕……
只怕皇太极迁怒之下,未必肯轻饶了他!
“去东城!”
催马疾驰,接近东城时,却见外墙已倒,尸横遍野,有八旗将士在四处游蹿。我让安达里打起正白旗
的旗幡,带着这十几名小兵堂而皇之的踏入城内。
虽然夜色昏暗,我却驾轻就熟。随着马蹄嘚嘚的踩在青石板上,似乎一声声砸在我的心上。瞧方才那
光景,东城外围已破,叶赫已然亡了一半,只不知布扬古那里又当如何?代善骁勇,岂是布扬古之辈能挡
?
思念间,已至八角明楼。只见楼下围满八旗兵卒,火把点点簇簇,竟将黑夜照得恍若白昼。
极目所视,八角明楼上,金台石扶栏而立,仗剑怒指:“我乃大丈夫!非明兵可比,岂会束手就降?
我叶赫即便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屈服于你努尔哈赤!”
四周风声簌簌吹过,除了众人压抑的喘息声,只有火烛时而噼啪作响。我背上感到一阵凉意,才打了
个哆嗦,忽听一个浑厚而熟悉的声音冷笑道:“战至一兵一卒?哈,金台石,难道你想要发妻幼子一起跟
你陪葬么?”
我目光一凝,顺着那声音迅速在人群里找到了努尔哈赤的身影。他骑在马上,一身黄胄战袍,气度雍
容。
这是我自乌拉河一役后第一次见他,这位赫赫威名的大金汗,此时已是两鬓微白,但那身英武霸气,
却是一丝一毫未见折损。我下意识的将身子一矮,滑下马來。
“福晋……”安达里小声喊我。
我朝他摆摆手,悄沒声息的混入诸多兵卒之中。
八角明楼上的金台石已是狼狈不堪,他身后尚有一男一女,女子在掩面低啜,男的虽还是个未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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