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马的
肚子上重重的踢了一脚,一脚将它蹬翻。
我惊讶不已,素來知道这个小白的脾气有些暴烈,却沒想它竟神勇如斯,这样的骏马其实更应该驰骋
征战于烽火战场上吧?作为我的专属坐骑,实在是大材小用,屈就了它。
就如同皇太极……他若一生困守在我身边,恐怕也将无法伸展他的理想抱负,他的宏图大志也终将成
为泡影。
于是去意更坚,可是小白却不允许我靠近其他马,沒奈何,我只得拉了小白出门:“这是你自找的,
可怨不得我……”我碎碎念的唠叨,出了大门,翻身上马。
一番肆意纵缰奔驰,我根本沒心思辨明方向,只是放任小白疯跑,沿着山水一路,踏上这毫无止尽的
陌途。
苏密村位于五岭关下,这里离抚顺很近,属于大金国边境,可住在村里并非只限于女真族人。五岭关
风景不错,当时我之所以决定留居此地,大半原因是因为这个,还有就是……小秋。
小秋姓黎,父亲是个汉人,母亲却是个地道的女真人,她家就住在苏密村东头。一家四口,除了五岁
的小秋外,还有一个甫出生的小妹妹。
说起碰到小秋的经过真是让我又要汗颜一把,那日本打算去抚顺关的,经过五岭关时,就见小秋摔破
了膝盖坐在路边草丛里哭得伤心欲绝。我下马探视,她张口就先问我是不是大夫。
我回答说:“不是!”结果她嚎啕大哭,我问了老半天,才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听出她爹爹被人打
伤了,娘亲一急结果肚子痛要生孩子了,她沒了主张,只知道要出门找大夫,可是在外头转了老半天连个
人影也沒看到。
于是,底下的事顺理成章的发生了,我被小秋带回了家,当时的情景别说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就是我
见了都怵得慌。家里一团乱,小秋的父亲被人打得满身是血的靠坐在大门口,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屋里
婴儿的哭啼声哇哇响,小秋母亲产后虚脱,已然昏死过去,婴儿脐带还绕在脖子上,小脸涨得发紫……
如今,小婴儿已经五个月大,粉嘟嘟的小脸甚是圆圆胖胖的,养得甚是喜人,可每每回想起当日情景
來,仍是叫人手脚发软。
小秋母亲扎曦妲本着女真人的习俗,非让我这个采生人替婴儿取名字----采生人一词,我记得以前曾
听幼时的皇太极提起,但却不是甚为了解其中的含义,之后我含糊其意,揣测所谓的采生人该是指帮忙接
生之人吧?
现在看來这个理解,却是大错特错了。女真人其实是把第一个见到新生婴儿的外姓人称作为采生人,
采生人对于婴儿意义重大,女真人认为婴儿将來的性格会跟采生人相似,所以采生人将影响婴儿一生。
这种近乎迷信的信仰和习俗让我实在汗颜,皇太极的性格若是像我这般,将來多半是做不成皇帝的。
“婶婶!婶婶今天还能教小秋认字吗?”小秋背着一篓猪草,经过墙角时忍不住蹭了过來,略显菜黄
的小脸高仰,目光期许的看着我。
我抱着婴儿晒太阳,怜惜的摸了摸小秋的头:“干完活了么?”
她舔舔干涸的唇,小声:“一会儿还要去喂猪……”
我叹口气,左手将孩子抱在膝盖上坐好,右手捡了地上的一根细长的枯枝,在沙泥地上写了两字。“
昨天教你写了自己的名字,可还记得?”
“记得!”小秋兴奋不已,“就是那个黎字难写了些,不过我爹爹说我写得沒错,他说祖谱上‘黎’
姓儿就是长的这样的。爹爹还夸婶婶是个有学问的人,一定是大户人家出身,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娘让
我跟着婶婶好好学。”
我随即一笑,枯枝指着地上的两个字说:“今儿个教你认妹妹的名字----安生!平安生下之意,另外
也希望她能一生平安。”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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