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兵马退至图们江对岸,犹如一头蛰伏中的猛虎,随时随地可能扑过來撕咬。
两军隔江扎营对峙,傍晚时分,舒尔哈齐才率领正蓝旗逶迤而至,问起情由,他语焉不详,推脱因路况不熟,队伍被困守在山后云云。
褚英面上已有怒意,代善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不妥。
其实舒尔哈齐解释未加援手的理由甚为牵强,连我这个旁观者也瞧出了某种猫腻,而他身旁的两员部将常书和纳各部,态度格外蛮横高傲,竟似一点也沒将褚英、代善两位阿哥放在眼里。
入夜,我在帐篷内正欲歇下,忽然听到帐外有人声低语。
“格格已经歇了。”
“是么……”停顿许久,那声音才叹息道,“那便算了……”
我急忙掀帘而出,唤道:“等等!乌克亚……你找我什么事?”
那人果然是乌克亚,漆黑夜空下,他消瘦的身影让人感觉有种恍惚的孤寂和伤感。
“阿步……”他轻声嗫嚅,然后转瞬目光凝聚,表情严肃起來,“布喜娅玛拉格格,请问你可曾见到阿丹珠?”
阿丹珠?!对了!阿丹珠白天的时候……
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怎么把阿丹珠给忘了?
“她沒回來?”
“我找不到她……”
我心里冰凉:“你……等等,我去找个人!”顾不得披上斗篷,高一脚低一脚的摸黑往褚英的营帐那边赶。
“谁?!”门口的侍卫突然出声喝阻。我一震,这才感觉后怕起來。
孤身一人,我如何胆敢贸然进去见褚英?
正犹豫不决,帐帘忽然一动,褚英**着上身,低头走了出來:“去把医官给我找來……这些奴才笨得连换药也……”含含糊糊的讲了一半,抬头惊愕的与我四目相交,然后僵呆。
“那个……我……”
“进來!”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将我拖入帐内。
帐内温暖的空气刺激得我鼻头发痒,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身子抖成一团。
“笨蛋!怎么只穿夹袄就敢跑外头乱晃?冻病了怎么办?”他冲我吼。
“你还说我?你不先瞧瞧你自己。”我指着他的光膀子,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我这是在包扎伤口……况且,我是男人,体质比你强百倍!”他抱來一条毛毯子,兜头将我裹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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