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乌拉的和谈破裂,时机紧迫,策穆特赫贝勒不得不痛下决心,发出书函向建州努尔哈赤求援,表明瓦尔喀部落愿举族迁至建州,投效于淑勒昆都仑汗,只请求建州发兵支援,接取家眷。
说起这个昆都仑汗,还是之后听乌亚克无意中谈论努尔哈赤生平时,我才知晓原來去年年底,以巴约特部首领贝勒恩格德尔为首的蒙古喀尔喀五部贝勒会见努尔哈赤,竟共尊努尔哈赤为昆都仑汗。
汗之称谓,在蒙古族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尊称,沒想到努尔哈赤在蒙古的威望竟有如此之高。
书函送出后三日,乌拉大军攻占瑚叶路诸部。一时间,朝鲜国境内的会宁、稳城、钟城、庆源、庆兴和茂山,这东略六镇周围以及东北各部女真无不听从乌拉首领贝勒布占泰号令。
其后,由乌拉博克多贝勒率领的乌拉骑兵开始不断骚扰瓦尔喀部,大肆掠夺人、畜、谷物、铁器,甚至大军一度进逼至斐优城城外一里范围。
二月,乌拉大军步步紧逼,斐优城虽在乌克亚的率领下,瓦尔喀部族士气未曾受到太大的影响。然而敌众我寡,势力悬殊巨大,这是不争的事实,再如此拖耗下去,斐优城早晚得沦陷。
眼看着乌克亚劳心劳力,一天天的憔悴消瘦,我原先还对于向建州求援之事惴惴不安,到如今却也万分期待着援兵快些赶來,要不然满城妇孺老幼都将不可幸免。
“阿步!”乌克亚跨上楼头的第一件事便问,“可有异状?”
我含笑摇头。
因为是非常时期,乌克亚规定举城男女老幼,但凡拎得动刀剑棍棒的都得整装备战。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于是索性穿起男装,腰上配置了把短剑,像个男儿般守卫起斐优城。
可惜我一沒学过箭术,二沒练过刀枪,所以只能守在角楼上当个哨兵。
乌克亚神容憔悴,但笑容仍像往日般挂在脸上,看得人不由精神振奋----他是个极好的统帅,有他在一日,军心便永不会消失。
“阿步,累不累?累的话我让阿丹珠替你……”
“不用!”这点苦算得什么,至少我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虽然危机四伏,但是此刻我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自我步悠然真心。
乌克亚看着我的笑容有些失神恍惚,他已经很多天沒阖过眼了,我觉得他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就比如现在,他眼睛虽然睁着,但给我的感觉,似乎神智已然睡过去了。
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他惊了下,猛然道:“什么事?”
我噗嗤一笑:“沒什么……”然后拍拍他的肩,柔声说,“困得话,就在这里打个盹吧,我替你守着,有什么情况马上叫醒你。”
他愣了愣,一把握住我的手,神情有些激动:“谢谢……谢谢你,阿步。”
“沒什么好谢的,应该的。”
乌克亚也是真累了,身披厚重的甲胄,拣了处干净的墙角倚着坐下,也不敢解下身上的箭囊腰刀,便直接将头歪着闭上了眼。
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城外,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城南门的角楼燃起了袅袅狼烟,我心中一懔,随即往左看去,只见隐约可见南门城外有一股骑兵冲进了屯寨。
“乌克亚!乌克亚!”我急忙唤醒他。
乌克亚从地上惊跳而起:“什么事?”
“乌拉兵!是乌拉的铁骑!”
“有多少人?”
“不是很清楚,估摸着至少上千。”
屯寨内的屋舍很快被人放火烧了起來,大人小孩的呼叫哭喊声顺着风吹进了我的耳朵,我心中揪痛。瓦尔喀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外围屯寨,内城中仅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以及首领贝勒家的内眷亲属。
“速将东门和北门的士兵调至南门接应!”
我连忙将牛角制成的号子拿起凑到嘴边,鼓足劲呜呜的吹了起來。吹这号角挺费力,我只吹了一分钟便感觉胸闷气喘,趴在栏杆上呼呼的喘气。
“我出城去!”乌克亚转身就走。
我一把抓住他:“不行!你是主帅,你不能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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