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头却一阵当啷当啷的铃响,随着鼓作铃响,念咒般的唱词也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我心头一颤,只觉得浑身莫名的发抖,颤声道:“那……外头有什么人?”
阿济娜却是面带喜色,一脸虔诚地跪伏下来:“萨满神啊!”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磕头。
我越发焦躁不耐起来,外头热闹非凡,隐隐隔着窗户似乎还能听见有人在给努尔哈赤道喜,努尔哈赤那爽朗到叫人闻之厌恶的笑声时不时的盖过萨满求福的声音,但和外头笑语晏晏的场面截然相反,屋里却是凄厉如鬼域。我冷得浑身发抖,终于忍受不住冲了出去。
阿济娜还跪在地上,没提防我掀了帘子蹿了出去。
“福晋!福晋……您醒醒……再使点劲啊!”
明间里一片混乱,一脸苍白的孟古姐姐毫无知觉的闭着眼躺在冰冷的炕上,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巾上,愈发衬得她毫无生气。满屋子的嬷嬷,两位上了年纪的接生嬷嬷跪在炕角,一人撑着孟古姐姐的双腿,一人使劲压她的肚子。
我打了个寒颤。这哪里是在生孩子,分明就是在虐杀产妇嘛!接生嬷嬷见孟古姐姐晕厥不醒,便指使着一旁的小丫头去掐她人中。那丫头也不知道是年纪太小力道不够,还是被这阵仗吓傻了,抖抖瑟瑟地掐了半天,孟古姐姐半点反应都没有。
海真恰好端着盥洗的热水进来,见这情景,急得泪流满面,嘶声大喊:“格格!格格您要撑住啊――格格啊――”
被她那么几声格格一叫,我猛地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忌讳,捋起袖管,动作利索的爬上炕。接生嬷嬷错愕的看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这个小丫头是打哪冒出来的,我也顾不上解释,照着孟古姐姐的人中掐了下去。我指甲够长,使力也够狠,被我这么一掐,孟古姐姐居然幽幽转醒,只是表情异常的痛苦,双眼紧闭,全身哆嗦。
“把福晋扶坐起来!”接生嬷嬷也不管我是谁了,尖厉着嗓子吩咐我,“撑住――”
我扶起孟古姐姐,让她的后背靠在我身上,她仰躺半坐,接生嬷嬷又喊:“福晋,能见到小主子的头了,您再使点劲……”